俞飞见他呼吸不畅,脸‘色’都变得青紫,赶忙摁下‘床’头的救护铃按钮
铃响十几秒,就有护士赶到,全副武装,帮助曾豪辉把痰‘弄’出来。。
这时,曾家人也冲了进来,见到这等景象都惊疑不定。
曾佳宜以手捂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大概过了五分钟,曾豪辉才回过神来,不停地哆嗦着,颤声说:“她来了……她又来了……她想杀我,她想要我的命……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
他早晨表现得很豁达,仿佛看透了生死,然而此刻却是不住地咳嗽,鼻涕口水和眼泪一起流,狼狈得很。
死亡远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可怕,而且,他远远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坚强。
到了这一刻,曾家人开始有些相信俞司二人的本事了,因为曾豪辉一个劲儿地说,要不是他二人及时出现吓跑了那‘女’鬼,自己只怕早就已经命归‘阴’曹了。
他们纷纷央求俞司救救他们当家的。
曾佳宜拉着司徒超凡的手嘤嘤地哭。
司徒超凡则把她半搂在怀里,一边柔声安慰,一边拍‘胸’脯打包票,其实是在享受温香软‘玉’。
俞飞站在病房的窗边,看着大楼下面的车流和行人,看着这座钢筋和‘混’凝土构筑的森林,心底生凉,感觉下面仿佛有一头猛兽,藏匿暗处,等待着自己和司徒超凡上前,送入它的血盆大口之中。
他摇了摇头,深深呼吸,凝定心神,希望这感觉只是幻觉。
司徒超凡搬来一个板凳坐下,说要跟曾豪辉谈谈风水局的细节。
曾豪辉犹豫,问:“布一个风水局就可以挡住那‘女’鬼的‘骚’扰?从此不再做噩梦了?”
司徒超凡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说:“风水,便是藏风得水,核心思想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天人合一……这太复杂,就我们要布置的这一个局而言,便是将你的气机与外界隔绝,从而隔绝‘厄来纹’的反应,画地为牢,若不出此局,万事无忧,一出去,则该来的都会来……属于治标不治本吧……”
曾豪辉喃喃自语说:“这个样子,等于被软禁了啊!”
司徒超凡说:“差不多。不过好歹可以睡个安稳觉,也可以暂保‘性’命。你自己决定吧,要或不要?”
曾豪辉连忙点头,说:“要的要的。明天你们就去我的家宅布置。至于报酬,定然参照香江一流大师的,只多不少。”
司徒超凡客气一番,也就不多推辞了。
俞飞心想那鬼东西被己方威慑了一下,今晚不会再出现了,便拉着司徒超凡向曾家人告辞,准备返回酒店。
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司徒超凡突然说:“等等!”
原地站住。
俞飞奇怪地望着他,问:“咋啦?”
司徒超凡从怀里掏出‘混’元珠伞,说:“它刚才跳了两下!”
俞飞见小伞发着奇光,不由惊异。
问:“难道……”
据司徒超凡所言,这是他自己仿着传说中佛教四大天王之一的多闻天王魔礼海的法宝制作的,供奉在天龙寺的香案之上,日夜得百十弟子诵经加持,已成法器。
刚才要收那黑‘色’鬼气没收到,此刻,却出人意料地抖动起来。
震动一下……又震动一下……
震得司徒超凡手心发麻。
司徒超凡喜道:“这法器可不是盖的,刚才那一下,绝‘逼’是记录下了空气中的一丝联系。待贫僧沟通一下,说不定就能够找到那个施术之人,把那个家伙给制住,从根源上解除曾豪辉的诅咒。”
俞飞问:“真的假的?”
司徒超凡一副乡巴佬的神情,鼻孔对人,说:“当然是真的,也不看看是谁炮制的?”
俞飞笑骂道:“得得,那你别嗦了,赶紧的呀,要是让那个施术者跑了,后悔都来不及!”
司徒超凡说声“也是啊”,立马双手捧着小纸伞,用心神让它自动撑开,旋转,然后沟通。
冥冥之中,有一根线,牵引向前方。
刚刚被拦停在路边的计程车,司机伸出头来问:“还不上车?”
俞飞一摆手,问:“什么情况?”
司徒超凡闭着眼睛,指着西北方向,感受着那一根看不见的线,说道:“不远,就在那边!”
俞飞毫不犹豫,追上去:“走啊!”
司徒超凡拔‘腿’跟上。
计程车司机愣了一下,然后骂道:“扑街仔!”
俞司二人全力冲刺,极快,一分钟就跑出几百米。
俞飞跑在司徒超凡前面,时不时地回头看他,问:“往哪边?”
司徒超凡摊开手心,立小伞在上面,朝着小海珠指向的地方大步前进。
很快,二人绕过几栋大楼,又穿过了几条喧闹的街道。
越跑越快,周围的人越来越稀少,老旧的建筑物越来越多。
林立的高楼在远处,这里是低矮的棚户区,闹中取静。
树木繁多,路灯只有一两盏。
树影婆娑,湿热的空气莫名地浮动起了一丝寒意。
身为蛊师和天龙寺弟子,灵觉自然是很强大的,那一丝的寒意代表着什么,他们自然清楚。
有人盯上了他们。
在暗处。
带着叵测的敌意。
司徒超凡停下脚步,俞飞也停了下来。
俩人看着前方黑乎乎的巷道,表情凝重。
左边是一张石桌,四个石凳,很寻常的老百姓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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