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俞飞住了口,刘功亮便睁开眼睛,其中茫然无神,白眼球处各有一粒幽绿的光斑。
俞飞说:“站起来。”
刘功亮竟而乖乖地从地上爬起来,站直身子。
俞飞帮他拍去衣服上的灰土,用纸巾擦干净他脸上的鼻涕和口水,整了整他的头发和衣领,然后说:“你先乖乖站在这里,冲那个路口比一个这样的手势。”
说着,说起了中指。
而刘功亮从刚才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任由俞飞摆布都面无表情、不骂不还手,俞飞让他竖中指,他就像机器人一样听话地朝路口竖起了中指。
俞飞看着呆呆木木的刘功亮,满意地点头微笑。
然后,转身就走,不过不是原路返回,而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走掉,而且越走越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巷子转角。
刘功亮仍是如木头人一般,伸着手,竖着中指,对着路口,一副脑残二啵依的架势。
正在这个时候,巷口那边传来了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接着七八个人影就出现在了刘功亮的面前……
俞飞离开那条巷子,绕了一圈,很快地回到原来他进去的那个巷口,当他走过去时,发现一男一女正猫在巷口,张头鲁耳地往巷子里探望,而巷子里正传出一阵一阵的争吵声。
仔细一看,那两人男的是程龙,女的是鹿灵。
俞飞这就凑过去,问:“哎,你俩看什么呢?”
两人顿时吓得跳了起来。
回来一看,发现是俞飞,才各自拍着胸脯道:“奥槽,是你呀?”
“吓死我了。”
俞飞笑问:“你们两个不去吃饭,鬼鬼祟祟在这儿干嘛呢?”
程龙摊摊手说道:“你让我们先去吃,吃完算你的,我怕又像上次一样被水,信不过,所以跟来看看。”
俞飞骂道:“奥槽,老兄弟你还信不过呀!”
程龙“呵呵”一笑,一副“就因为是老兄弟才知道你的德性”的模样。
俞飞刚想骂他,这时,鹿灵指了指巷子里,说:“哎,哎,快看,里面吵起来了,好像要打架……”
俞飞不屑地说道:“几条疯狗乱咬而已,又不是妖精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鹿灵一脸奇怪地看着他,问:“他们不是因为你才发生争执的吗?”
俞飞撇了撇嘴说:“我又不是绝色大美女,魅力无边,他们闲的蛋疼要为我争风吃醋?”
程龙和鹿灵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那是为什么?”
俞飞笑了笑,不置可否,只道:“别管那么多,既然来了,就好好看戏吧。”
巷口的另外一边,林少龙、何勇抱着手,优哉游哉地站在那儿,这次他们学乖了,整治俞飞,不亲自出手,因为还在留校察看期间,不敢再制造把柄,而且用钱解决问题,才是他们富二代德铩
所以,林何二人就唆使一帮大汉冲进巷子,自个儿站在马路边上抽着烟,等着好消息。
于是乎,一帮大汉进了巷子,就看见一个表情痴痴愣愣的年轻人站在巷子中间,不但挡住了去路,还朝他们竖着中指。
大汉们都是混社会的,在雇主跟前固然低声下气,但在旁人面前却蛮横得不行。
只有他们鄙视别人的,哪有别人敢鄙视他们?
眼见面前的小子脸无表情地朝自己比着中指,一伙大汉全都出离愤怒了。
“这小子是谁,胆敢对哥几个比手指?”
“奥槽,哪里来的二啵依,居然挡老子的道!”
“妈的,弄死他丫挺的,扒了裤子爆他菊!”
……
面对一帮粗汉的污言秽语,刘功亮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竖着中指,一副革命先辈之大义凛然的姿态。
为首之人止住众人,喝道:“小子,你是谁?!”
他虽然也很愤怒,但是他作为工头,晓得哥兄弟几个此来是为了打人拿钱,把面前这小子打了虽然解一时之气,却没有钱拿,属于白费力,所以能嘿唬两句吓退他就不用动手了。
谁知,那人不说话,也不动弹,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
于是,为首的张工头又大喝一声:“小子,你聋啦,老子问你,你是哪个?”
旁边的人也附和道:“说话呀,你哑巴啦?”
“我们张头儿问你话呐!”
“张头儿,这家伙估计是个傻子!”
就在这时,刘功亮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机械地说道:“我是俞小弟。”
一帮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写满了问号:他姓“俞”?
可是,这人跟之前看到的那个人一点儿也不像啊。
——林少龙和何勇只告诉他们要教训一个姓俞的男生,并没有说名字。
这时,一个汉子对张工头说:“张头儿,林少只交代我们教训一个姓俞的男的,这小子姓俞,咱们把他揍一顿,一样跟林少拿钱!”
另一个汉子附和说:“是啊,兄弟们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了!”
又一人说:“老子忍尿忍翔也忍不下这口气啊!”
张工头犹豫了一下,见群情激愤,只得点点头,说:“给我打!”
于是,八个大汉呼啸着一涌而上,朝刘功亮打去。
刘功亮依旧面无表情、呆若木鸡。
突然……
他浑身一阵剧颤,两只白眼球里的幽绿光斑瞬间消失,目光变得有神,表情也变得丰富起来,由茫然到惊吓,再从惊吓到疑惑……
他开始大叫:“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可是那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