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功亮喝道:“打了人就想走,这还有法律,还有党风党纪吗?”
黄妍云转头一看,见这人灰头土脸、鼻青脸肿,想必就是被打的人。
她走到刘功亮面前,问道:“你是我儿子的同学?”
刘功亮说:“不是。”
黄妍云又问:“那你是哪个学校的?”
刘功亮不耐烦了,怎么又是这种问题,他冷冷道:“我已经毕业了。”
黄妍云点点头:“那你是哪个单位的?你们领导是谁?”
刘功亮冷哼一声,说:“我就是这里的。”
黄妍云愣了一下,原来是派出所的民警,林少龙刚才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他们打了警察,难怪那么慌张。
普通人觉得袭警很严重,可是黄部长觉得一般般,尤其只是基层派出所的民警,问题不难解决。
所以她很风轻云淡地对刘功亮说:“小同志,你看,你已经参加工作了,我儿子还在读书,他呀,被我宠坏了,不懂事,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代他在这里跟你赔个不是,你的医药费呀,由我们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一页就让它翻篇吧,你看怎么样?”
一般的基层工作人员被大领导这么一说,多半已经诚惶诚恐,哪里还敢揪着事情不放。可是刘功亮不一样,他一不差钱,二来么也根本不惧怕这黄部长。
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找人把你儿子打一顿,再跟他道歉赔医药费,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口,不单黄妍云怔住了,旁边的民警也怔住了。
你是警察啊,怎么能恐吓市民?
而且还跟大领导抬杠!
不过同事们知道刘少爷的脾气和情况,晓得这应该是他的正常反应。
黄妍云可不干了,你个小民警也敢这样跟我说话?
她辛辛苦苦大半辈子爬到这个位置,可不是为了让一个小警察随随便便就挑衅了的,要知道,女的有时往往比男人更加迷恋权势和地位。
她以为是面前这个小警察还不晓得自己的身份,便强压着怒意,说道:“你这个小同志,看问题不能这么看,办事情也不能这么办嘛,因为问题终归是要解决的。这样吧,一会儿我叫我秘书带你去验伤,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双倍赔偿给你,然后,你的工作嘛,我可以给你动一动,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朝气蓬勃,不喜欢一直呆在基层,我不是说基层工作不好,但确实有些单调乏味,现在这事如果你能翻篇不究,济城的各分局随你挑,当然,你要是不想干公安口,其他单位也可以任你选……你别以为我是在吹牛,你可以打听打听,我黄妍云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到的就一定会做的,怎么样?”
黄妍云话语声不大,但是旁边的民警还是有听到的,他们不由都目瞪口呆,被打一顿就等升职调工作,这么好的好事咋没落到自己头上?要是换了自己,再多被打一顿也愿意啊。
可是刘功亮却不为所动,既不受对方利诱,也不被对方旁敲侧击透露地位式的威胁吓到,他冷笑了一下:“哦,我道是谁,原来是黄妍云黄部长。”
黄妍云一愣,这是什么口气。
刘功亮接着说道:“黄部长,你想收买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领导干部犯法与庶民同罪,领导干部的亲属犯法岂有通容的道理,作为党和组织的人,更应该积极主动地维护法律!林少龙的情况是怎样就是怎样,一切按照程序走,他做错了事情,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刘功亮这幅大义凌然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却是铁了心要报私仇的样子,事实上,也是如此的。
黄妍云出离愤怒了,想关我儿子,活腻了吧?!
她本就泼辣强悍,刚才一直忍怒,可是刘功亮三番两次挑战她的威严,而且听着意思是不肯放过自己的儿子,当场凶性大发,扑上去就要扇刘功亮一个大耳刮子。
旁边的民警想不到女领导会突然爆发,猝不及防之下,没能拦住,被她径直冲到了刘功亮的面前。
“啪!”
一声脆响。
不是从刘功亮脸上发出的,却是从黄妍云脸上发出的。
刘功亮虽然受伤,但毕竟拿过搏击赛冠军,论身手,绝不是一个泼妇能够欺负得了的,而且他没什么原则,没有规定自己不打女人、不打长辈,所以当他看到黄妍云发了疯一样向自己扑来的时候,当即一巴掌挥了过去,后发先至。
打完之后,刘功亮面色依然冷峻,摊手冲周围的同事说:“你们看到了,是她先要伤害我,我这属于正当防卫。”
接着看向黄妍云,冷冷地说:“而且你在明知道我是警察的情况下还敢动手,你这是袭警,我毙了你也是可以的!”
被打的黄妍云愣了一愣,随即歇斯底里地疯叫起来:“你……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
嚎叫着就要扑上去。
林少龙见母亲被扇了耳光、还被威胁,也怒得不行,冲上去就要和刘功亮拼命。
不过这时候,一班民警哪里容他们再冲突起来,连忙上前去拉扯、控制住。
场面霎时变得慌乱不堪。
听到吵闹声,周副局长、吴所长以及指导员赶忙从办公室里跑出来,看见黄妍云在派出所办事大厅里像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耍泼使蛮,几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的举止作风,也配当一个市委常委,当一个宣传部部长?
看到吴所长出来,黄妍云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