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尔雅半垂着头,目不斜视地走到大殿中央,她的余光里看到左右两边站着两个男子,却并没有抬头,只是上前行跪礼道:“臣女上官尔雅参见皇上。”

大殿内上首的男子微微沉吟,然后才开口,却是对着一旁的上官乐道:“这就是苍子说的你家那位能观天象的尔雅郡主?”

上官乐连忙拱手回答道:“是,皇上。这是微臣的大女儿尔雅。”

另一个男子接着开口,“父皇您忘了,很多年前尔雅郡主还曾经看出北方有雪灾让我朝免于灾难。”

那声音除了季苍子还能是谁。

皇上并没有开口让上官尔雅起身,她也只静静地跪在地上听殿上的其他三个人交谈。

从他们的话中,上官尔雅也大概猜出事情的始末。

今日上朝,大臣们已经开始请奏陛下举行登基大典事宜,然而日子定在哪一天却没有结论。

有人提议让钦天监选日子,毕竟皇上登基大典那必须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日子才行。

然而皇上并没有同意,下了朝他把季苍子叫到御书房谈论此事,季苍子很“好心”地提出让上官尔雅来观天象抉择。

本来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谁知皇上却同意了,还亲自把上官尔雅喊到御书房……

上官尔雅垂下眼眸,心中冷意渐浓,季苍子这是想做什么?

南梁的一王三公,其中奉恩公府不在,而早几天皇上已经给宁尘君和季梅朵赐婚,也就是说辅国公府实际上是名存实亡了。

剩下他们恭王府……已然是最惹眼的豪门贵族。

可是恭王府究竟是新皇的心头肉?还是肉中刺?

就要看上面那位老人家的心意了。

不过现在让她来为新皇选定登基大典的日子,这无疑再一次把恭王府推上风口浪尖。

就算新皇满意,那也让不少人嫉妒红了眼。.

呵呵呵……季苍子这一招看似要给恭王府最高的荣华富贵,实际上是在给新皇一个机会。

翻手为捧,覆手为摔。

上官尔雅不自觉地眯了眯眼,就听上首的新皇道:“既然连苍子都力荐你的女儿,那朕就给尔雅郡主三天时间选定登基大典之日。”

上官乐忍不住滴落冷汗,苦笑道:“皇上您有所不知,自尔雅小时候观天象错过一次后,她已经许久不曾观过天象了,恐怕她看不准呐,还请皇上让钦天监的官员来为您挑腰为稳妥。”

一旁的季苍子笑道:“恭王爷,那时候尔雅郡主还小,许是说错了也不一定,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废物,去年的武尊赛她还一举夺魁让众人刮目相看,甚至赢了我呢。你不要小看了她的能耐。”

这话停在上官尔雅耳中分明是话里有话。

皇上大笑道:“对,朕记得此事。尔雅郡主可是曾经轰动一时,连父皇都赞许有加,她因此还受封郡主,钦赐宅邸。这可是任何郡主从来没有过的荣耀啊。”

上官乐听到皇上这么说只能沉默,因为他知道再拒绝那就是抗旨不尊了。

虽然上官乐此人在后宅的事上略微糊涂,但在官场上能做到户部尚书的位置已然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他先后在两位皇帝手下为官,更是认准时机选择新皇阵营,成为得力助力,这一切并不是运气好,而是上官乐善于分析。

从奉恩公府倒台后,再到辅国公府的赐婚,上官乐已然意识到新皇的心思,所以他做任何事都极为小心,不想被抓到错处。

可是他不惹麻烦,麻烦却主动早上门。

皇上的圣旨谁敢不尊?

皇上又笑了笑,“上官爱卿放心,朕相信尔雅郡主一定有长生女王爷的真传,她一定不会辜负朕的期望。到时候朕会重赏的。”

圣旨一下,无人敢不遵。

上官尔雅清澈地嗓音响起,叩首:“臣女遵旨。”

从始至终,皇上都没叫上官尔雅平身,从进屋到出门,上官尔雅也只说了两句话。

一出了门,冬日的寒风吹来,上官乐不禁打了个寒噤,他后背的衣服已经湿得透透的,就好似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不,或者说是已经一只脚被人推进了鬼门关。

上官乐走在前面,上官尔雅落后,而季苍子就跟在她后面,冷冷一笑,“那就恭喜尔雅郡主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要好好珍惜才是。”

上官尔雅头也不回,只抬眼看着魂不守舍的上官乐,满不以为意地勾勾嘴角,“二皇子别好心办了坏事,到时候我若没算好日子,牵连了你。”

“我想尔雅郡主应该不是没脑子的人,若是我受罚,可是有整个恭王府当垫背的。”

季苍子随即又想到什么,疾走了两步,冷笑道:“莫非尔雅郡主觉得我会拿自己的命来陷害你们王府?”

“是啊……”上官尔雅望了望天,“反正你的命也不值钱。”

“呵呵,不过经你这么一提我到是觉得要是你真没算准日子,我和你一起死了,到也不错。”季苍子嘴角的笑很是诡异。

上官尔雅停顿了片刻,然后笑笑:“我不是惜命之人,但我相信二皇子是这世上最怕死的。”

季苍子蹙了蹙眉头,不发一言地等着上官尔雅继续说下去。

上官尔雅再次压低声音,冷笑道:“你还没做上那个位置,怎么可能让我们和你一起下地狱。”

季苍子张了张嘴,然而他发现自己根本无话辩驳,因为上官尔雅的每个字都说中了自己的心思。

“呵,刚才我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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