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与姑墨边境相接,出了幽明州往西北方向走,穿过一处峡谷就能到姑墨境内。

姑墨是四国中最小的国家,只有十二座城池,定都南城。

这些不需要吴旗向上官尔雅介绍,她都能背的一清二楚。

出了幽明州境地,上官尔雅就与季熙年同坐马车内。

每次吴旗都硬着头皮钻进马车,顶着季熙年犀利的目光与上官尔雅说话。

那感觉就像他要抢上官尔雅似的。

吴旗委屈地把身子缩成一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上官尔雅忍不酌笑道:“吴旗,你就给我讲讲姑墨的事吧,省得你每日提心吊胆。”

这正和吴旗的本意。

他偷偷看了一眼季熙年,见他半躺着假寐,缓缓道来。

说起过当年姑墨皇能登基称帝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上面的几个哥哥斗得你死我活,他也不会捡漏被先皇临终受命。

可即便这样底下的臣子依旧蠢蠢欲动,谁知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校尉大将军带兵镇压了所有暴乱贼子,这才稳定了朝堂事态。

姑墨皇帝为了感激那位校尉,迎娶了他的女儿封为皇后。

此后多年,皇帝后宫也只有皇后一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云青瑶如此受宠的愿意,她没有兄弟姐妹觊觎自己的太子之位。

可这也是谎言的开始。

当年皇后多弱体病,好不容易产下婴儿,见到是个女子却对外宣称是个儿子。

至今也没人知道皇后到底是为何要这么做。

云青瑶被皇后悉心教养,自她满一岁时就被封为太子,等到十二岁就亲自监国。

也正是那一年发生了很多变故。

皇帝让云青瑶监国后就沉迷长生之术,每日炼丹打坐不问世事。

皇后虽然把云青瑶教养的很好,甚至她小小年纪就有治国之才,可在一次宴席上云青瑶遇到了她人生中最大的劫。

说到这,吴旗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上官尔雅瞥了一眼见季熙年身形不动,她才缓缓一开目光盯着吴旗打量。

在吴旗说起云青瑶时,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那是说起童年趣事的欣喜。

若不是知道吴旗在杀云青瑶时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上官尔雅都要以为吴旗对云青瑶有情愫。

上官尔雅不问,给吴旗整理心绪的时间。

好半晌,吴旗才收起情绪继续道:“云青瑶遇到了她一生都在追寻却永远也不得的唯一挚爱。”

上官尔雅挑眉,但还是不问。

“凤青羽是忠义侯的长子,当年姑墨建国正是忠义侯的祖先支持,所以世袭罔顾的功勋之家,云青瑶在宫宴上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沉沦了,可凤青羽的目光只在另外一个女子身上,在那时候云青瑶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同来。”

吴旗陷入回忆,记得云青瑶是如何的疯狂,就当着凤青羽的面把那名少女活生生的剐了。

从那日后姑墨太子疯狂的弑杀之名就此传开,而整个姑墨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太子喜欢一个男人。

当夜云青瑶去了后宫与悉心照顾她的皇后大闹了一场,自此皇后病倒整日不见人,而这并没有让云青瑶停止她的疯狂。

为了得到凤青羽的心,云青瑶无所不用其极。

可凤青羽从来不为所动,云青瑶为了报复甚至在十五岁那年就娶了凤青羽的亲妹妹为太子妃。

不仅如此,云青瑶在东宫养了不少男宠面首,虽然没有上百名那么夸张,但有两位极为宠爱,一来让太子妃没脸,又想刺激凤青羽。

然而都没有用,云青瑶就是杀遍所有爱慕凤青羽和凤青羽欣赏的少女,她也不忍心伤害凤青羽一根汗毛。

吴旗叹道:“即便云青瑶的私生活混乱不堪,但她在治国上实乃大才,再加上她是皇上唯一的子嗣,无论怎么弹劾到皇上那里,都无法撼动她的位置。”

这也难怪云青瑶的性格如此乖张狠戾了。

都是为情所困啊。

上官尔雅忍不住挑眉,心道不过那个凤青羽还真是没有牺牲精神,只要他肯点头与云青瑶相好,别说控制太子,只怕姑墨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她突然嗤笑了声引来吴旗的诧异。

上官尔雅终于淡漠地开口,“你们说云青瑶可恨,那个凤青羽又何尝不残忍!”

吴旗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不解道:“何出此言?”

上官尔雅无语地剜了他一眼,真是个榆木疙瘩。

一旁假寐的季熙年幽幽道:“云青瑶是太子有许多人的杀生大权,你们至多说她是暴戾,可那些人因凤青羽而死,凤青羽却无动于衷,其实真正该死的人是凤青羽。”

吴旗脱口而出,“凤青羽若是死了,云青瑶会更加变本加厉。”

他都不敢想象云青瑶知道凤青羽死了,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季熙年突然睁开眼,眸光冰寒,“都说红颜祸水,如今颠倒过来,难道凤青羽就不该担着祸国祸水之名?”

“凤青羽何错之有?”

季熙年咄咄逼人道:“那古往今来把祸事都算在红颜头上,她们又何错之有?”

那狠戾的目光瞪得吴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上官尔雅咯咯地低笑,“吴旗,年十九,自幼有天才之名,十二岁入东宫做太子书童,十七岁出使南梁,十八岁已是太子詹事,云青瑶身边的第一谋士,父乃姑墨太师……”

吴旗眼皮子抽搐,上官尔雅全都查得一清二楚。

上官尔雅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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