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太监也从中读出了圣上对萧家的好感,便换上一副略带谄媚的笑脸:“恭喜萧丞相,贺喜萧丞相了,如今不仅位极人臣,还和皇家攀上了姻亲,可喜可贺啊!”
萧满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本来他就打心底不喜欢薛家,但又碍于薛家出了一个太后,还有一个皇后,虽然面上说他二人平起平坐,但加上这些关系之后,薛右丞便就压了萧满一头,如今有机会借女儿稍稍提高些身价,萧满觉得也是值得的。、,
这份圣旨却像一桶冰块一样砸在了萧宛瑶的头上,不禁让她头破血流,还让她从头凉到了脚。
她不是已经躲过选秀了吗!?她不是已经和薛天傲缔结婚约了吗!?如今这道圣旨又是怎么回事??
萧宛瑶看着地面不禁落泪,乱了,全都乱了!!
宣旨太监凝固了笑意,看着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萧宛瑶,不禁问了萧满一句:“萧二秀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萧满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塞在了宣旨太监手里:“公公应该明白,幸福来得太突然,喜极而泣,喜极而泣……”
宣旨太监斜眼瞥了手上的金子,嘴上扬着笑意道:“萧丞相说得对,人之常情罢了。奴才这就回去复命了,圣旨您收好,明儿圣上会派人来萧府接萧二秀进宫。”
萧满送走了宣旨太监,遣散了其他家眷,屋里只剩下萧宛瑶和萧满两人。
“宛瑶……”萧满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依旧故作悲痛,走到萧宛瑶面前扶她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
萧宛瑶泪流满面,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她多希望此刻还是一个梦,梦醒了她便可以欢欢喜喜的筹备婚礼,等待属于她的自由。
但似乎上天给她开了个玩笑,在她绝望的时候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在她以为自己可以对自己的人生运筹帷幄的时候,历史却又一次在她面前重演。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做不了主,为父也做不了主。”萧满坐在她身旁低声道。
萧宛瑶低着头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
“就是命。”萧满深深叹了口气。
萧宛瑶的身子微微颤抖,她满脸泪痕的抬头看着萧满,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爹,我想知道,选秀明明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他还会下这样的旨意!?难道他不知道,我和薛天傲已经有婚约在身了吗!?”
萧满面无表情,犹豫片刻还是道出实情:“不瞒你说,皇上天性霸道,对看上的东西向来不会轻易放弃,莫说是宛瑶你有婚约在身,就算是已为人妻,皇上看上了你,照样不会犹豫。”
萧宛瑶苦笑:“父亲,宛瑶是物品么?可以由着他要来要去?宛瑶是人,有自己的感情,怎会听凭他的喜恶改变自已的一生!?”
萧满皱眉:“如今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进宫。”
萧宛瑶茫然若失,幽幽道:“我不进宫,那是个有去无回的冰窟,我不想卷进那无休止的纷争中去,爹,那样活着太累了,步步为营,想抓住君恩,偏偏君恩如流水,根本抓不住……爹,女儿不想这样过一辈子啊……”
“你以为爹想让你这样子吗!?”萧满悲伤的说道,“既已经为你选了薛家,又怎有途中变卦的道理,宛瑶,归其原因,还是你自己造的孽,怪不得别人。”
萧宛瑶含着泪水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她问道:“爹,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宛瑶怎么不懂?为什么是我造的孽!?”
“唉。”萧满惋惜的拍了拍案几,说道:“博文馆开张当日,我考虑到你一个待嫁之人不宜人前抛头露面,所以只要你姐姐萧宛柔前去,你到好,不仅不请自来,而且还出尽了风头……宛瑶啊,不是什么时候受众人瞩目都是好事,比如你这次就被圣上看中了。”
萧宛瑶回想当日场面,她不曾见过唐思齐,又何来被他看中一说呢!?
看着萧宛瑶茫然的眼神,萧满觉得有必要让她知道,于是说道:“宛瑶,你不会忘了当日上台硬要和你下棋的玉面人吧!?”
萧满一句话让萧宛瑶犹如雷击,瞪大了眼睛瘫坐在椅子上。
没错,是他!那个身影就是唐思齐,可为什么那时候自己没想起来呢?她明明那么熟悉他的身影,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萧宛瑶不上眼,头倚着椅背,心里五味杂陈,难怪昨夜会梦见唐思齐、原来就算自己记不得他的样子,心底里潜意识还是没有把他忘记,萧宛瑶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想放声大哭却已无力,她能做的只有沉默,一直陷入沉默。
萧满见状便不住叹息:“宛瑶,事已至此,就算是薛家也无能为力了,我们薛、萧两家权势再大也只是臣子,除非谋逆,不然天子的命令我们不能不尊……你可不要轻生,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就算你不心疼你爹,也要多想想萧书贤,他才四岁,你可是最疼爱他的……”
萧满不愧是老狐狸,一句话戳到了萧宛瑶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没错萧书贤不能死,不能让他世世早夭……
萧宛瑶的身体微微晃了晃,半天也没恢复过来,这时候萧满叫门口的甘草进来,道:“事已至此去留由你决定,回去好好想想吧!看看需不需要萧家人给你陪葬。”
萧满看了一眼甘草:“带你家秀回屋休息,好好洗漱一番。”
甘草虽然心疼萧宛瑶,但现在也不敢多说什么,一言不发的扶着萧宛瑶离开了正厅,而萧宛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