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吏应一声,又不放心地看眼张知府。
张知府冷哼一声,问道:“许大人,如此做法,该如何向户部交差?”
许梁奇怪地看张知府一眼,问道:“那行文上可曾规定必然追缴齐全的期限?”
“呃……这倒没有。”张知府道。
“那不就结了嘛!”许梁翻个白眼,“又没给期限,咱们一个月追缴,一年追缴,乃至于十年,二十年,上百年的追缴,户部那些大人们谁敢说咱们一句不是?”
“这……”张知府瞪目结舌,嚅动了嘴唇,竟无言以对。
许梁起身打个呵欠,道:“那就这么办吧。唉,早上起得早了些,到现在还犯困。本官得回去被被觉些,唉,还要回去敢紧写份折子,弹劾那固原知州陆澄源,欺君罔上,目无上官……这混蛋,真不让人省心!”
说罢,许梁呵欠连天地朝外走。
众官员连忙起身,看着许梁的背影恭声道:“恭送许大人!”
“免了免了!”许梁人已走到门口了,朝后轻轻摆手道。
张知府沉了脸色,气冲冲地甩袖子便进了府衙二堂后院。
一会的功夫,值守的衙役们便听得张知府书房里一阵瓶瓶罐罐摔到地上的声音。随即听得张知府如一只受尽伤痛的野兽般发出凄厉的嚎叫,将在外面值守的衙役们听得心惊胆战不已,相互之前悄悄地一打听,才知道今日的会议许久不露面的平凉同知大人许梁现身参加了会议,不但赶跑了一名知州,而且将府台大人气得不轻。
众衙役顿时觉得解气不已。
镇原知县史俊生走到二堂后院门口,听得张知府那一声惨叫,心里头一哆嗦,忙拉过一名衙役问道:“府台大人这是怎么了?”
衙役一撇嘴,“谁知道呢,兴许是羊癲疯发作了……”
史知县听得心底哀叹一声,挥退了衙役,转身轻手轻脚地进去找张知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