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作为许梁的铁杆嫡系,黄道周想晋级阁臣,无异于痴人说梦。
入阁的难度那么大,黄道周笑得很苦涩,“大人,不行就算了吧。属下毕竟资历浅薄。”
许梁冷笑:“道周,这已经不是你个人的前程问题了,而是关乎我许梁,还有你们这些紧密追随于我的那些人的整体利益问题了。现在我算看清了,内阁次辅徐光启也很不靠谱!咱们身处地方,如果朝庭里不安插一个自己的人,那就太吃亏了。”
黄道周苦笑:“大人,现在情况都这样了,难道大人还有什么底牌没有拿出来?”
许梁皱眉,“距离庭推还有七八天时间,总归会想到办法的。”
黄道周见许梁执意如此,倒也不忍拂了许梁的意思。
皇宫的变故果然如同许梁预料的那样,不可避免地流传开了。养心殿里发生的最核心的事情许多大臣们并不知晓,但皇帝对陕西巡抚许梁的态度,诸大臣可谓是看得清清楚楚了。一时间,朝中大臣避讳陕西巡抚许梁如蛇蝎。东江别院里门可罗雀,鬼都不敢上门。更有甚者,为了不与许梁碰面,经过东江别院都要绕道走。
黄道周气愤不已,许梁倒很平静,朝中大臣们的态度许梁早有预料,倒也不太意外。真正令许梁意外的是,通政司传出话来,把庭推首辅和增补阁臣的时间提前了。
许梁自那天从皇宫里出来之后,便没有再进宫过。通政司的消息是由黄道周带回来的。
许梁的书房里,许梁眉头紧锁,“五月二十三?也就是说,留给咱们准备的时间还有四天?”
黄道周已经基本不报什么希望了,看了看许梁,黄道周平静地点头。然后试探着问道:“大人,要不下官让吏部尚书王国光把下官的名字撤了,省得庭推那天丢人现眼?”
许梁脸色阴郁,很不好看。他心里像是憋了一团火一样烦燥,两手使劲搓揉着脸颊,神色看上去有些狰狞:“时间来不及了,看来只有兵行险招,放手一搏了!”
黄道周吓了一大跳,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大人,您想要做什么?”由不得黄道周不心惊,实在是眼前这位大人行事太过天马行空,自己完全把握不到许梁的脉,由于心里没底,所以更加惶恐。
许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里发出嘿嘿嘿的怪笑声,把黄道周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大人……?”
许梁看了看黄道周,脸上浮现亲切至极的笑容,热情地轻拍着黄道周的肩膀,许梁道:“道周哪,趁着庭推还有四天时间,你抓紧到几位有投票权的大人府上跑一跑,走动走动。另外,再把其他阁臣的候选人的情况摸清楚。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黄道周满嘴苦涩,期期艾艾地道:“大人,此次增补阁臣的人选除了下官之外还有两个,钱士升和唐世济。这两人的情况下官都查清楚了,他们是孙阁老和温体仁选中的人。至于下官到各位大人府上走动一件,依下官看来,那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唉,这些天咱们东江别院的情况您都看见了,三天里没一个同僚上门。那些大人府上,下官即便去了,也是白瞎。”
许梁温和地笑,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道周哪,你要入阁,就要获得那些大人们的支持。这庭推之前走动走动,意思意思也是人之常情嘛。你如果不去,大人们多少会认为你黄道周太过孤傲。可你若是去了,即便未必会能效果,至少也向朝中大臣们开表明,你黄道周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哪!你说是不是?”见黄道周苦着脸色还待推拖,许梁便推着黄道周出了书房。
“好了,别磨蹭了!本官让铁头准备些厚礼,道周你带着去几位大人府上坐坐。”许梁不由分说,便给黄道周下达了命令,又把铁头叫过来,命他准备厚礼,陪着黄道周去拜会京里的诸位大人。
将两人打发走,许梁才邪邪地一笑,把京师青衣卫的档头燕七给叫了过来。
“大人,您找我?”燕七见了许梁,躬着腰,小心地问道。
“嗯。”许梁轻嗯一声,抬眼看了看燕七,幽幽地说道:“燕七啊,本官把京师青衣卫和梁记在京师的商业都交给你来打理,看来本官当真没有看错人,燕掌柜做得相当不错啊。”
“大人谬赞了,替大人办事,燕七岂敢马虎。”燕七一时间不明白许梁到底想干啥,便陪着笑脸自谦道。
许梁点点头,道:“本官听说蜂窝煤的生意已经做到山东去了,燕掌柜辛苦了。嗯,眼下咱们在京师除了商铺,蜂窝煤之外,可曾涉及到其他产业?”
燕七小心地问道:“属下按照当初大夫人制定的思路,以蜂窝煤为主营,外加些丝麻布匹商铺为辅业,至于其他产业嘛,倒也略有涉及。只是不知道大人想问哪一方面?”
许梁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道:“比如说……赌馆?”
燕七愣了愣,回想一阵,才拱手道:“梁记在京师以前倒真没有经营过赌馆这一行,不过上个月刚从别人那里收购过来一家。”
许梁顿时兴致大增,道:“在哪?带本官去瞧瞧。”
燕七登时两眼放光,道:“大人也想玩两把?只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玩,输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