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定睛看了看,随即大喜过望,大步上前,使用拍着那男子的手臂,畅快地大笑道:“徐长青!怎么是你!”
来人居然是前锦衣卫西安所千户徐长青!徐长青被发配辽东之后,这几年间,许梁都都没有机会与徐长青见面。
徐长青哈哈笑着,低头便朝许梁拱手:“草民徐长青参见巡抚大人!”
许梁忙扶住他,责备道:“徐兄,你我是什么关系,用得着整这一套?”
徐长青便哈哈大笑,然后目光越过许梁,朝许梁身后的戴风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随后,徐长青便拉过身边的另一人,朝许梁和戴风说道:“许大人,戴将军,这位是徐某的义子,凌青!凌青,快见过巡抚大人和戴将军!”
凌青摘了斗蓬,露出张削瘦的脸,朝许梁和戴风恭敬地行礼,斯斯文文的样子,一看就是读书人出身。
许梁朝徐长青笑道:“徐兄别站这里了,咱们屋里说话。”
几人到客厅坐下之后,牛二安排人上了茶水点心,许梁询问了几句徐长青的近况。
徐长青简要的说完,便将话题引到了义子凌青身上。
“凌青这孩子原本是湖广某县的秀才,遭人陷害被发配到辽东来的。到达辽东之后被安排到锦州筑城,因不堪忍受看守的欺压,寻着机会逃了出来,后来被士兵追杀途中,让我给遇上了……”
徐长青说着凌青的来历,言语间对这凌青很是关切,凌青坐在一旁,脸色微红,似乎很不好意思。
戴风问道:“徐长青,我听你话里的意思,难道你现在已经不在锦衣卫了?”当年徐长青被发配辽东,锦衣卫都督骆养性顾念着徐长青到底为锦衣卫立下了不少功劳,便没有驱逐出锦衣卫,依旧保留了锦衣卫的身份,安排到辽东刺探清军军情。
徐长青神色微黯,指了指茶几上的黑色斗蓬,自嘲地说道:“我到辽东之后,由于辽东的锦衣卫千户跟我早些年有些过节,如今我落到他的手里,这个小人为了报复我,便把我派到了清军内部去打探情报,几次死里逃生!最后一回,我带一队人出去,中了清军的埋伏,除徐某之外,其他人都死了,然而回来之后,那个辽东千户竟然诬陷我,要致我于死地,哼哼!徐某一怒之下,打伤了那千户,干脆反出锦衣卫了!”
许梁了然,这徐长青和凌青两人,一个出逃,一个叛出锦衣卫,都是被官府通缉的要犯,难怪大白天的也要戴顶斗蓬庶脸。
许梁和戴风听了,不禁一阵吁吁。
然后许梁问道:“徐兄和凌青这次来找我,可不单单是叙旧那么简单吧?”
徐长青沉默一阵,长叹一声,盯着许梁,说道:“如果我说,我和凌青此来,是因为无地可去,专程来投奔巡抚大人的,许大人你相信吗?”
许梁一愣,随即大笑,“我信!”
徐长青微愣,苦笑道:“你可真不会给我留面子。”他摊了摊的和,自嘲地道:“现在我已经把来意说出来了,巡抚大人敢不敢接纳我们父子二人?”
许梁断然说道:“敢!有什么不敢?!这天下就没有我许梁不敢干的事!不瞒徐兄,我许梁到辽东来,也是迫不得已,蓟辽总督孙承宗一直提防着我!那些辽东文武又都以孙承宗马首是瞻,嘿嘿,我许梁在辽东,也是被孤立的人哪!”
“眼下我许梁正是用人之际,徐兄和凌青能够加入,许某求之不得!”
徐长青似乎暗松了口气,朝许梁拱拱手,道:“虽然说出来太见外了,但徐某还是想说,多谢了!”
“徐兄客气了。”
这时,凌青担忧地说道:“许大人,父亲和我的身份问题,恐怕还是会给大人带来麻烦的。”
许梁不屑地撇嘴,“我许梁的麻烦向来不少。你们的这点事情,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事。”
凌青道:“我的身份,相信以巡抚大人的面子,让官府撤消通缉令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父亲叛出锦衣卫,发出通缉的可是锦衣卫衙门,这事却是棘手得很。”
许梁顿了顿,森然说道:“凌青你尽管放心,徐兄既然已经是我许梁手下的人,锦衣卫想动他,还得掂量掂量后果!”
凌青讶然地看着许梁,眼里有震惊之意。锦衣卫刑侦天下士民,凶名在外,许梁居然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当晚许梁在巡抚衙门设宴,欢迎徐长青和凌青的加入。酒宴之上,四人聊着聊着,便说起了白天在总督府衙门里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许梁把祖大寿打成重伤之后,徐长青惊呼了一声,皱眉想了想,便朝许梁说道:“大人,你把祖大寿打伤了,怕是已经与整个辽东武将结怨了!这对以后的发展极为不利啊。”
既然决心归附许梁,徐长青和凌青两人,已经自觉地称呼许梁为大人了。
许梁认真的听着,戴风讥笑道:“不就是个祖大寿嘛,是姓祖的挑事在先,贤婿打了就打了呗!”
徐长青摇头,道:“事情没有戴将军想象的那么简单,辽东武将,以祖大寿为首!辽东各路将军,祖大寿的威望最高。别的不说,打了祖大寿,至少相当于把吴襄父子也给打了。”
“嗯?”
许梁讶异地看着徐长青。
徐长青道:“吴襄是祖大寿的部将出身,祖大寿的妹妹嫁给了吴襄,换句话说,祖大寿既是吴襄的上司,更是大舅哥!而吴三桂,得称祖大寿一声舅舅!”
许梁和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