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衫缓声打断了老太太的话,轻笑道:“我是她姐姐,不是她的奴隶。从来都没有义务永远毫无怨言的奉上自己的一切,想让她想无条件的宠她,哪怕你们想把自己的心肝肺统统掏出来顶礼膜拜的给她拱手奉上都跟我没关,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不是她的,便是她拿走了也不是她的,想要,就自己靠着能力去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使下来,那些子小人也不怕折了寿。”
姜衫面上的神色很是温顺,用着的明明是最为寻常的谈天般的语气,说出的话却直往人心窝子里戳。
那样子,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周老太太目瞪口呆的姜衫,她明明是在笑着,浓黑的双眼中却像是被最为深重的雾霭遮住了般,说着那话的时候,竟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不敢对视的感觉。
在老太太的印象里,姜衫可从没有用这样让人摸不清心思的语气跟她说过话,她从来都是轻言慢语的,温和的,听她爸爸的话秉持着个叫什么风度的东西。
周老太太没念过书,要不是当年姜家人逃难到他们村,她也没机会嫁姜家祖上还是做过大官的,是个正经的书香世家。
老太太虽然几十年里听着老头子说,半懂不懂的也知道了些道理,但正统的东西却理解不了多少,只知道按着儿子的教导孙女儿挺听话,连带着让自己的外孙和女儿都过的很好,倒也乐见其成。老太太心里头觉得外孙女儿可怜些,连带着偏爱不少,平时也不准儿子插手管教,只一味的宠溺,姜薇从小就是个贴心的,嘴甜人又漂亮,更是让老太太疼到了骨子里去。
她虽然也疼姜衫,可姜衫一来十几年里头在家里忍让惯了,二来又不是个喜欢争抢的人,脾气软和的不得了,久而久之老太太也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性子、因此这会儿姜衫这样子戳心窝中的说话,周老太太极其的不适应,她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对她呢?
更何况她怎么能这么说话?什么叫使手段的人折寿?这办法可是姜蜜想出来的,老太太是个迷信的人,自己的女儿一辈子已经够凄惨了,她天天盼着她能一天天的过的好起来,姜衫怎么能皱她折寿?
“还不快收回你那混话!什么折寿不折寿的,以后不准再说!你爸爸没教过你吗,‘孔融让梨’的故事我从小就在你耳边念叨,要谦让,要……”
姜衫藏得极好的,氤氲着极怒的眸子闪了闪,心底里最后一点亲情也随着奶奶偏到了天边上的心完全消耗殆尽,她比老太太要高的多,穿着一身07式迷彩,更衬得窈窕的身量高挑,她的一句话,让本还理直气壮的周老太太彻底慌乱起来。
“我爸爸留下来的遗产呢?说起来他走的急,很多相关的法律文件我还没有签署,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周老太太以为她知道了些什么,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应该,这事儿是姜蜜在把姜衫送走后才跟她商量的,现在姜蜜刚着手要办,姜衫整天呆在学校里,能知道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