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吴蔚怒道。
“你不知道我是谁?你就是姓沈的一条狗,一条咬人不露牙的狗!你把卫东送进去,老娘我就要你的命!”女人见没有泼中,疯了似的抡起手里的包,朝吴蔚奔了过来。
情急之下,吴蔚只能闪开。面对一个疯了的女人,比强壮有力的男人更可怕。
女人一冲未成,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刀来,挥舞着朝吴蔚再次扑了过来。吴蔚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制住,他一转身,捏住那女人的手腕儿,女人吃痛,松开了手,“你放开我!你就是狼!是狗!”
“吴书记!”张岩吓得魂飞魄散,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吴蔚会在半路遇袭u才那一幕,他在车上全都看到了。女人,居然是个女人袭击吴书记,用的还是最古老的一招儿——泼硫酸!
如果不是吴书记反应快身手好,这硫酸要是全泼到身上,化学烧伤?那可不是闹着玩儿,会出人命的!
张岩上前从后面抱住那女人,强行把这疯了似的女人拖开,同时喊到:“吴书记,赶紧给高局打电话!”
吴蔚站在树下没有动,胳膊刀割般疼痛,可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思考。看着被张岩制住仍在疯狂扭动的女人,吴蔚叹了口气,朝张岩摆了摆手,“放她走吧!”
张岩一愣,手上用的力气更大了,“什么?放她走?她朝您泼硫酸!”
“我说放她走!”吴蔚厉声说道。
张岩仍然没有松开,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让我再重复一遍吗?放她走!”吴蔚又说道。
慢慢地,张岩手上的力气卸了下去。那女人捡起地上的包,凶巴巴地朝吴蔚怒道:“姓吴的,别以为放了我,我就能放过你!你毁了我的家,你不得好死!”
说罢,那女人转身便走了。张岩看到吴蔚撸起来暴露在空气中的胳膊,虽然在路灯下看不清楚,也能猜出吴蔚受伤了。
“吴书记,我赶紧送你到医院吧!这个女人谁呀?疯子吗?”张岩并不认识她。
“是杨卫东的老婆。她认为是我害她丈夫进了监狱,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这女人,脑子怎么长的,自己生仓别人,什么人?!”张岩朝女人离开的方向嘀咕了一句,过来扶吴蔚上车。
张岩的话糙理不糙,现在这样的人太多了。吴蔚拍拍张岩的肩膀,没有说话,上了车,到最近的医院作了简单的处理,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他没同意,便回家了。
东方青蓝一见他的胳膊,惊问是怎么回事。张岩一五一十地把话说了,青蓝叹了口气:“你呀,别人当官幸福快乐,到你这儿怎么就成了高危行业!”
吴蔚的心里很沉重,没有反驳青蓝,乖乖地喝了一碗粥。青蓝又伺候着洗了澡,上床倒头便睡。
“那个女人,真应该抓起来。你就这么放她走了,她会不会以后还找你麻烦?”青蓝担心,推了推他,问道。
“不会的。你放心吧,赶紧睡觉。不要把人想得太坏。如果你看到她房间里那一堆鞋子,你会发现那个女人其实也挺可怜的。”吴蔚叹了口气,把青蓝揽到怀里。
“你就是心软。可怜?可怜敢往你身上泼硫酸?今晚换作其他人,恐怕就中招儿了!”
“没事,你老公我福大命大,运气一向很好。为什么?因为我有个好老婆。”吴蔚说话鼻音浓重,却是该死的好听。
东方青蓝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使劲往吴蔚这个热源上靠了靠。
没过几天,吴蔚得知,杨卫东的老婆因为受贿,也被双规了。吴蔚看着窗外,只是一声叹息。
昨天的因,今天的果。吴蔚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句话:莫伸手,伸手必被捉。——无论拥有多少双华丽而名贵的鞋子,也走不出自己当年设下的圈套。
沈洪给吴蔚打电话,让他过去想和他聊聊,吴蔚应约前往。沈洪的脸色有些疲惫,但目光却相当轻松。
“坐吧。终于尘埃落定了。上面找我谈话,我到刘北口,还是市长,虽然是平调,对我来说,也算是好归宿。”沈洪面带微笑,内心却是五味杂陈。本以为,这次会小有斩获,没想到出了杨卫东的事情。他是一把手,肯定要负责任的。
“在刘北口再干上一段时间,有机会再往书记位上一挪,也不错。”吴蔚说。
“嗯。我已经很满足了。这次没把我挂起来,组织上对我已经够负责的了。看看处理的这些干部,杨卫东、尤金池、周剑等等,还有尤金池的那个秘书——我这个当市长的,做得不到位啊!”沈洪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是历史欠账,跟您的关系并不大。”吴蔚想找个理由,让他的心里好受一些。
沈洪看了他一眼说:“你不用安慰我。我来已经两年了,这些问题早就暴露出来了。只是我想以稳定为重,没有向乔书记汇报,也没有采取必要的措施,这是我的责任……”
两个人聊了很多,一件件事情被追忆起来,一直谈了两个多小时,最后沈洪才说:“省委组织部通知你明天上午去谈话。”
“啊?”吴蔚吃了一惊,失声而出。
“应该是有好事吧。今天下午你就回京安吧。”
吴蔚并不想再深问下去,他已经想到了那种可能——如果他没有被提拔,省组不可能找他一个副厅级干部谈话,顶多来一次集体谈话也就差不多了。
他想问问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