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寻亲的场面,确实赚足了热泪,可再精彩的剧情也不能连番上演吧,高潮迭起总也得有个限度不是?否则整不好弄个高血压出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真相,终于彻底浮出水面,可江若离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如释负重,与其说她痛恨神医门,倒不如说她是恨透了神医门那所谓的不可撼动的祖训与门规,这所谓的规矩害死了她的父母,害死了姜莫邪,也差点害死了她。
不可撼动是吗?呵呵!有生之年,我江若离还非就要破一破这规矩,动一动这祖训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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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乃是极煞之地,初时或许于修炼确实有些益处,可呆久了反倒对顾叔身上伤势有害,依侄女之见,顾叔不如暂且跟我离开此地,侄女不才,曾收了个十分乖巧伶俐的小徒弟,于医道方面非常有天赋,想必他对顾叔身上顽疾应该会有些办法的。”
江若离这一番话,无疑正中顾青衣下怀,这个瘪地方他老人家早就呆腻了,只是没了那个人在,他总觉得天下再大,偏偏就没他可去的地方,如今那人的孩子就在眼前,说是寄情也罢,说是移情也好,总之他不想再留在这里,这个他曾苦苦守了百余年的竹舍,如今他却不想再守下去了。
“顾叔有什么要带上的东西吗?我们帮你收拾收拾。”
太贴心的话,叶南实在也说不出口,干活儿神马的他倒是没问题的。
顾青衣起身,徐徐环视房中诸般物什,良久,方才上前摘下墙上画作,小心卷成画轴,揣在怀中,转而朝江若离道:
“拎上我的茶壶茶盏,走吧!”
江若离听话得很。急忙小心端起茶盘,颠颠的跟在顾青衣身后出了门,三人站在院中,再次停住脚步。顾青衣回眸看了眼竹舍,这一眼中藏了太多太深太难解的情意,江若离低垂着脑袋,不敢再抬头,丢人的事。她今天已经做得够多了,再丢一回可就真心没脸见人了。
叶南是个有眼力价的,见顾青衣眼光有意无意扫上棋盘,忙上前抱起两盒棋子,棋盘是直接刻在石桌上的,那么大的石桌,自然是搬不动的,不过能带走棋子应该也就够了吧。
三人于是再次启程,临走到院门口时,顾青衣却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笑盈盈的停驻了脚步。
“白日里有个小东西闯到我这里,被我捉了关起来了,小东西脾气不小,砸坏了我不少的东西,我本想着熬他一熬,晚上炖了也好补补身子,现在看来,想必那小东西应该也是跟着阿离一道来的吧?”
江若离才一听他提起,便立即反应过来,想必九儿那家伙儿定也是觉得这宅子不同寻常。所以才偷偷潜进来想一探究竟,她早就猜到九儿至今还不露面,应该就是落在了顾青衣的手中,只不过她故意不提起。也是存了想趁机教训一下九儿的心思,这家伙儿无法无天惯了,早晚有天会吃大亏,落在顾青衣手中最多也就是吃点苦头罢了,如果能就此给他一个教训倒也算是好事一桩。
“让顾叔见笑了,那小东西正是我养的。平日骄纵惯了,没个规矩,顾叔帮我教训一下倒是好事,省得他无法无天,也没个能怕的人。”
“既然是阿离养的宝贝儿,我放了他就是了。”
顾青衣笑笑,随手摆了摆衣袖,面上仍是一片温润浅笑,仿佛刚才声称想炖了九儿熬汤喝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几人说话间,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猫叫声,江若离抬头循声望去,竟见头顶那颗大树上赫然挂了个斗大的竹笼子,透过竹篾间隙,依稀可见一只肉呼呼毛茸茸的黑家伙正窝在里面,有气无力的喵喵叫着。
一见这家伙儿,江若离顿时便笑了出来,瞅这可怜见的,可不就是她家那霸气侧漏的九儿吗?只不过九儿往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突然这般打了蔫,实在有些教人不太适应。
想来刚才他们进院时,九儿应该就已经挂在这里了,只不过顾青衣施了障眼法,两人自然看不见他,如今障眼法撤了,九儿自然而然也就重见天日了。
叶南见九儿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中也不免有些暗爽,他可没少吃这家伙儿的闷亏,眼下见他被顾青衣折腾成这副鬼样子,心中不免又对顾青衣多增了一份好感来。
毕竟是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心肝宝贝儿,江若离笑过也就算了,肯定不能像旁人那样坐视不管,当下只得上前伸手摘下竹笼子,三两下将九儿拎出来抱进怀里。
也不知顾青衣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九儿明显有点被折腾得狠了,此刻蔫蔫的缩在江若离怀中,竟看得她又有些心疼起来。
“走吧!”
顾青衣最后看一眼身后空荡荡的竹舍,无声轻叹一记,转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江若离叶南乖乖跟在他身后,倒是做足了小辈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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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树几人等在原地,眼瞅着天都快要亮了,还不见江若离回来,心里早就有些火烧火燎,好容易见她出现,急忙上前捉住她的肩膀,冷脸问道: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呦!这就是你那乖巧伶俐的小徒弟?瞅着这脾气似乎可不太好。”
顾青衣跟在江若离身后,眯眼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栾树,虽然在场可不止他一个男人,但他就是可以肯定,这个扯着江若离一脸质问的男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