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初春的曙光笼罩着小区。
新发的嫩叶在金色的阳光下,一片翠绿,早起的鸟儿叽喳着歌唱,生机盎然。
钱小沫从暖暖的被窝里一跃而起,笑容满面,一如窗外的景色焕发着生命的活力。
“世界迎來了春天,我钱小沫的爱情也终于迎來了春天啊…”
钱小沫高举着双臂,呐喊欢呼。
想着昨日和雷铭度过的浪漫,她曾经为此付出的痛苦和折磨,都烟消云散了。
怀孕时候被迫离婚的那些日子,在昨天那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
再一次,她感受到了早晨醒來的美好…
钱小沫哼着轻快的曲调,起床洗漱去了。
拒天气已经转暖,但是钱小沫昨晚还是开着暖气,为了烘干她洗过的“特别睡衣”…
为了赶在今晚,雷铭和她的约会前。
因为,钱小沫决定在今晚展开进攻。
所以,那可是钱小沫今天的秘密战衣,登上峰顶,插上主权旗帜的最终战役就靠它了……
钱小沫充满了无比的期待,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打扮,雷铭也在小区里默默守候了一整天。
直到天色渐暗,华灯初上,小区的各家各户亮起了灯,钱小沫却关灯锁门离开了。
雷铭站在车外,依靠着车头而立,一盏昏暗的路灯拉长了他的影子,莫名地显得他焦躁不安。不过当钱小沫笑脸盈盈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雷铭很完美地隐藏了他的心事,眉宇间的笑意,任谁都想不出他刚才死灰般的神色。
在钱小沫眼里,他依旧是那个帅气又体贴的dà_boss,毫无破绽。
“虽然开春了,但还是很冷。”
见着钱小沫穿着露肩的小礼服,雷铭上前为她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钱小沫只是浅笑不语,她胸口别着一朵玫瑰,是她从雷铭送她的玫瑰花里摘下的一朵。
她羞涩的含笑,扯了扯自己的裙摆,害怕露出了里面那件特别的睡衣战袍。
上了车,她才红着脸问道:“我们今晚是去哪里呢?”
酒店?西餐厅?咖啡馆?还是直接回公寓,回雷家别墅?
钱小沫的脑细胞飞快的跳跃着,思索着各种把雷铭扑倒的可能。
虽然她从來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为了能牢牢守住雷铭,她私心觉得在外面比在家里更有情调和热情,能让雷铭刻骨铭记,不再离开她。如是想着,钱小沫的脸更红,更烫了。
不过雷铭正在开车,目视着前方,沒有看出她心里的悸动和澎湃。
“有个活动,你陪我出席。”
雷铭回答的云淡风轻,虽然和钱小沫心里盘算的不一样,但她只是“哦”了一声,便欣然接受。只要等到活动结束,找个借口,和雷铭独处上一段时间,钱小沫还是有机会的啊…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钱小沫绞着裙摆,一个人咧嘴笑开了,满心欢喜和渴望。
她沒有看见,雷铭抓紧了方向盘的十指,太过用力是那样的苍白铁青,好像要把方向盘扭下來似的。他僵硬地咬着牙,后视镜中他紧皱着双眉,那对深邃眼眸,带着某种壮士断腕、视死如归的意味,令人捉摸不透。
一切的成败,就在今晚了。
对于钱小沫來说是这样,对于雷铭來说也是,而对于顾琪雪而言,更是…
银色的跑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一家会所前,雷铭下车,为钱小沫拉开了车门。
她踩着银色的羞跟,站在夜色中,举目望去,身边的摩登大厦都闪烁着不同的霓虹璀璨,就好像是一条条鱼鳞会发光的大鲤鱼想要冲破天穹,在暮色的海洋里徜徉一般,令人叹为观止。
“一会儿,是什么样的活动啊?”
钱小沫挽过雷铭的胳膊,随着陆陆续续的人流,他们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
雷铭替她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勉强一笑,“只是走走过场,你不喜欢,我们马上就走。”
“才來就要走?怎么也要等我,把我的未婚夫介绍给我的朋友们认识认识啊…”
一个声音从他们的面前传來,钱小沫的心一颤,抬眸望去,果然是顾琪雪。
顾琪雪冷笑着双手抱肩,她故意咬重了“我的未婚夫”几个字,不屑地看了眼钱小沫挽着雷铭的手,轻佻地撇开了目光,径直无视钱小沫的存在,上前挡在钱小沫的面前,然后再伸手挽过雷铭的胳膊,掐了掐钱小沫的手背,逼着钱小沫的手不得不松开。
就在钱小沫的手从雷铭胳膊上滑落的瞬间,雷铭的另一只手猛地拉住了钱小沫的手腕。
雷铭的动作很大,在牵住钱小沫的同时,却也推开了顾琪雪。
“你……”
顾琪雪冲着雷铭一声厉吼,雷铭却根本不在乎她,自顾自地握着钱小沫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对钱小沫一笑,才面无表情地看着顾琪雪,“今天小沫是我带來的女伴。”
“出席你未婚妻的庆功宴,还需要带什么女伴?”顾琪雪不耐烦地瞪着钱小沫。
钱小沫事前根本不知道今晚是什么活动,听顾琪雪这么一说,钱小沫反而又是诧异,又是惊喜,更是期待地望着雷铭。
他公开带着自己出席顾琪雪的庆功宴,是不是说明,他公开暗示和顾琪雪解除婚约了?
钱小沫兴奋地咬着红唇,望着雷铭的眼睛里都是比钻石还要熠熠生辉的亮光…
顾琪雪看着她得意开心的模样,双手恼怒地紧握成拳,心里顿生了一种黑暗的扭曲。
顾琪雪怎么会看不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