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沫在雷铭的怀里一觉睡到天亮,难得的踏实,沒有噩梦,半夜甚至都沒有醒來过。
只是当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沒有了雷铭,偌大的双人床上,只有钱小沫裹着白色的被子沐浴在晨曦之下,婆娑的树影沙沙作响随风摇曳在窗外。
“铭?”钱小沫一手揉着眼睛,轻声呼唤着。
卧室里空荡荡的,沒人回应。
钱小沫原本以为他在衣帽间或者是盥洗室里,这才发现床头的水杯下压着一张卡片。
……“我的小懒虫终于醒了…今天我不能陪你了,集团在美国的业务有些情况需要开会讨论。需要什么吩咐公馆里的佣人,要出门记得叫司机,司机我重新安排了一个能听懂中文的。你好好休息,找人有了线索我会立刻通知你。爱你,铭。”
钱小沫抿了抿红唇,放下卡片,心里淡淡惆怅,掀开被子下了床。
一番简单洗漱后,她出了卧室下楼,公馆里的佣人虽然都是菲佣,但中文说得很好。
钱小沫勉强吃了几口早餐,寻思着让司机带自己出去走走,司机认识路也懂中文和英文,应该沒有问題。说不定,还能再遇见连荣麟…
钱小沫刚打定这个主意,还沒开口,一个菲佣急急忙忙走了进來,“秀,门外有一位先生自称是您的朋友,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您,说您看过之后自然明白。”
“朋友?”
钱小沫诧异的看了眼菲佣手中的白色信封,在美国她哪里有朋友?
白色的信封……白色的信封……
钱小沫突然想起连荣麟之前留下的那封信,顿时一股热流涌上她的大脑,她接过信后立刻将它拆开,信封里是一张卡片,手写的中文,“我知道连荣麟在什么地方,门外等你的人会带你來找我。”
钱小沫看的瞠目结舌,又把卡片正反都看了一遍,沒有署名。
是谁?究竟是谁?
钱小沫激动的站了起來,身后的椅子都被她撞开了。
菲佣赶忙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秀?”
“……我要出去一趟……”
“我让司机先生备好车子……”
“不用,我和我朋友一起去,你什么都不用做。”
“……可是……秀……少爷有吩咐……秀……”
菲佣的话还沒说完,钱小沫已经跑到了玄关,推开大门。
门外,果然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国男人,男人的身后是一辆黑色商务车。
“请问,你就是钱小沫秀?”男人问道。
“是,我就是。”
男人微微侧身,“请钱秀上车。”
钱小沫看了眼那辆车,又看了眼这个男人,有点警惕,“我不认识你。”
“钱秀只需要认识我的老板就可以了。”
“你的老板是谁?”
“钱秀上车后,自然会明白。”
“……”钱小沫有点犹豫。
男人却偏在此刻抛出了杀手锏,“钱秀难道真的不在乎连荣麟的下落吗?”
钱小沫咬了咬牙,就算是个陷阱,为了连荣麟,她也必须去一趟。
她双手背在身后,将卡片偷偷扔在了地上,然后跟着男人上了车。
车子呼啸着扬长而去,赶來的菲佣赶忙拾起地上的那张卡片,眺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记下了车牌号,急急忙忙转身进了屋通知雷铭。
钱小沫坐在车子的后排,看着车窗外的景致,这个方向有点熟悉,不由得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那个中国男人开着车,并不回答。
钱小沫皱了皱眉,不停地追问了好几遍,可是男人就是不理她,完全阴沉着一张冰块脸。
不过很快,钱小沫已经知道了答案……锦麟地产。
男人领着钱小沫一路到了总裁办公室外,敲了敲门,里面传來连荣祥的声音。
钱小沫咬着唇瓣,跟着走了进去,连荣祥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正悠然自得的喝着咖啡。
“钱秀,等你好久,终于來了。”连荣祥放下咖啡杯起身迎了上來,“需要喝点什么?”
“开门见山说吧,不需要浪费时间。”钱小沫面色冷峻的看着连荣祥。
他只是笑了笑,打了个响指,吩咐道:“一杯卡布奇诺。”
连荣祥的秘书退下,男人也关上办公室的门离开。
连荣祥指了指沙发,笑道:“过來坐吧,上回你也什么东西都不喝,这回可总该喝一杯吧?请坐,钱秀……别总是对我这么敌对,那次我们私下不也聊得很开心吗?”
“我只想知道连荣麟的下落。”钱小沫依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不过,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连荣麟在哪里,只不过是骗我的而已。”
连荣祥挑了挑眉梢,在沙发上坐下,交叠着双腿跷在桌子上,双手展开搭着沙发背,十分惬意又不屑地望着笔挺又僵硬的钱小沫,意味深长地吐出了一句话,“你怎么知道?”
“真可怜…这么年轻就得了老年痴呆症,就在这个办公室里,你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们,你不知道连荣麟的下落,别说是我记错了。”
连荣祥浅笑着呷了口咖啡,“你沒有记错,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骗你的?萧潇应该和你说过,总该为我做件事,我才会告诉你吧?这么重要的消息,我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利用?”
钱小沫蹙着眉尖瞪着连荣祥,他的眸子因为太过贪婪而显得浑浊,整个人都是肮脏的…
“所以,你告诉萧潇了?”钱小沫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