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充满了幸福回忆的房间此刻已经布满了无形的带毒荆棘,‘阴’暗的沼泽处处都是腐烂和‘潮’湿的气息,奎因的一鞭子足以令人窒息…挥鞭的沙沙声,落地“啪”的一声清脆响,干净利落,霎时,时间静止,空气凝固。( 。
简念死撑着咬牙,脸上却已是皮开‘肉’绽。
一道嵌入骨‘肉’的血痕触目惊心,‘肉’皮外翻,血‘肉’模糊,浓稠的鲜血沿着他的侧脸滑落,血迹像是魔鬼的爪印。痛,在他心里,不及当他挣扎是否要对钱小沫下手时候带來的痛苦…
“你……有本事,再给我重复一遍…”
奎因的怒火已经得不到控制,握着长鞭的手都在发抖。
半明半暗间,简念一动不动,额前垂下的黑发遮住了他犀利如刀的目光,那抹似笑非笑的嘴角看得让人心颤,“我就是……爱她……”
简念全然不顾奎因的愤怒,绷着左边脸颊依然从右边的嘴‘唇’里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來。
“啪……”
二话不说,鞭子声再次打破房间的寂静,奎因的怒火彻底被简念‘激’怒…
这么多年來,简念从來沒有在他面前说过“不”字…
这么多年來,更沒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
简念……简念,他抚养长大的儿子,竟然第一个背叛他?…
奎因越想越气,越想越急,鞭子‘抽’來挥去,好像简念只是一尊沒有生命、沒有痛感的石雕…
简念却死死咬着牙,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溢出的鲜血,从头到脚、从前‘胸’到后背火辣的感觉让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个人…他扛着,强忍着,就是不肯松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进无路,退无路,所剩下的,无非就是爱着钱小沫的这颗心了。
奎因已经失去最后的冷静。
简念越是镇定,越是不肯求饶,奎因的怒火越是旺盛,一直到最后完全不可收拾…
就连用鞭子‘抽’,奎因都‘抽’到手发麻,简念依旧不卑不亢,根本不肯承认错误。
只见奎因猛地扔下鞭子,空气中漂庚一层尘埃,片刻的死寂便是奎因盛气凌人地咆哮道:“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当年能捡你一条命,今天,也能收走你这条命…”
话音刚落,‘门’内“砰”的一声巨响,就连‘门’外训练有素、久经百战的一群人都忍不住颤了颤。他们任谁都不知道,屋子里正在上演着怎样的恐怖片,他们也不知道,奎因只是简念的养父而不是亲生父亲。
简念和奎因,沒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你有出息,为了一个‘女’人……敢违抗我…”
‘门’内传來的柜子桌子倒地的巨响声里,时不时夹杂着奎因的怒吼,却始终听不见简念的反抗。( 好像,屋子里只有奎因和一个稻草人似的。简念从小由奎因带大,奎因十分了解他,简念隐忍‘阴’沉,不是任何人都能看透他,更不是任何人能驾驭他。
至少,奎因以为自己的威严能驾驭‘操’纵他一辈子,结果……
结果养育之恩加上悉心栽培的汗水,到头來抵不过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女’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屋内,奎因盛怒咆哮,左手死死地抓着他空落落‘裤’管。
‘女’人,这就是相信了‘女’人的恶果…
奎因开始迁怒,过去的愤怒和现在的愤怒,甚至对未來的恐惧,全部都爆发在简念的身上…简念,新伤旧伤再加上高烧不断,一顿打挨下來,更是奄奄一息。此刻的他,乏力地倒在地上,鲜血晕染开了,新伤一条条皮开‘肉’绽,旧伤的伤疤又全部被揭开,血‘肉’模糊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惨痛…
即便如此,即便他的身体已经倒下,他的心却依旧高高的昂着。
被汗水粘稠的乌发后面,依旧是那对从未有过的如此坚定的双眸。
奎因盛怒难消地骂骂咧咧,喘着气,哪怕他体力胜过常人,这一次也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女’人,不仅毁了他的人生,还挑拨了他和自己养子之间的关系,甚至在动摇骷影盟的根基…‘女’人……‘女’人……又是‘女’人…
如是一想,奎因再度无法忍受,一腔热火直冲脑顶,心中的理智彻底被怒火吞噬…
不等简念蜷缩在地上缓过神來,突然从奎因方向飞來的青‘花’瓷大‘花’瓶,哗啦……啪的一声响,毫无征兆地砸在简念身上。青‘花’瓷立刻碎成残片,简念身子一个‘抽’搐,沉闷的一声闷哼,他整个人都被碎片盖住,一个辗转,锋利的残渣落在他身下,狠狠的刺进他血‘肉’模糊的躯体里。
奎因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在发抖。
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手上一点力气都沒有,可就是无法容忍眼前的简念。
不,他不能容忍的,只是背叛和违抗……
简念急火攻心,再度被心魔‘操’控着,还未再出手,‘门’外突然传來了烦扰的争执声……
“我要进去……让我进去……我有话要说……放手啊…啊……”
‘门’外是一个‘女’人的叫喊声,外面的人不能让她进去,动用武力想要将她扣下來。
‘女’人?奎因正在痛恨‘女’人的时候,竟然有‘女’人敢自己找上‘门’來?…
奎因无动于衷,可是听声音,他知道外面的人是谁……夏沁。
“夏秀,请配合我们工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