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钱小沫一直在客厅等雷铭回来。
她为雷铭准备好了宵夜,等雷恩炀睡着后,钱小沫算着时间差不多,为雷铭放好了洗澡水。钱小沫准备好所有工作后,才在沙发上坐下,看着无聊的泡沫剧。
一个频道接着一个频道,钱小沫连连打着哈欠,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了。
可是雷铭没有回来,她拨打雷铭的手机,没人接。
钱小沫又发了封短信,“回来了吗?”
半个小时后,“什么时候回来?”
五十分钟后,“你应该饿了,我准备了宵夜,都是你爱吃的。”
一个小时后,“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
……
钱小沫一封封短信发送成功,却没有一封是雷铭的回信。
她歪着身子,手撑着头,身旁的手机忽然一响,钱小沫赶紧激动地坐起来捧在手里,一看,只不过是一封房地产推销的垃圾短信。
“都这么晚了,骚扰短信也不休息吗?”
钱小沫撇着嘴,手机扔到一边,刚躺下,又叹了口气坐起来把手机拿在手心里,这才又踏踏实实地在沙发上躺平了身子。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她的眼皮子直打架,最后还是浅浅的睡去。
她睡得并不踏实,半梦半醒间,她觉得自己似乎睡着了,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睡着。
雷铭的身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钱小沫怎么抓也抓不到他,雷铭好像也看不见她似的。钱小沫站在他面前又是蹦又是跳,又是大喊,可雷铭始终只是跃过她的肩头浅笑不语,视线的焦点完全不在钱小沫的身上。
最后,一个女人从钱小沫的身后走过来,她愣愣地看着雷铭搂过林菀白的纤腰,两个人深情款款的对视,眼见着下一秒就要含情脉脉地嘴对嘴时,钱小沫忽然大喊一声“不要!”,猛地惊坐而起,从梦里醒了过来。
雷恩炀正在做早饭,淡淡地说道:“醒了?”
钱小沫茫然地挠了挠头,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她迫不及待地,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奔向雷铭的卧室。推开门,冷风灌入,卧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整齐的被窝,用手一摸,冰冷的。
他没有回来。
“爸爸是不是一早就走了?”雷恩炀的声音传来。
钱小沫咽了咽吼中的硬物,强颜欢笑回到餐厅,“嗯,他最近很忙。”
“今天周末,我陪阿姨去疗养院吧!”
“好。”
钱小沫摸了摸雷恩炀的头,眸中的笑意尽是苦涩。
这一晚,雷铭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他也没有回来。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雷铭都没有回来。
钱小沫看了眼冰冷的卧室,关上门,踱步回到厨房,将保鲜膜封好的宵夜全部倒进垃圾桶。雷恩炀打着哈欠从卧室里出来,看见钱小沫的动作,他愣了愣,“爸爸今天又没有回来?”
“他出差了,我忘了。”钱小沫打开微波炉,端出了牛奶,“时间不早,你赶紧吃。”
雷恩炀点点头。
钱小沫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客厅里开了通宵的电视忽然传来女主播抑扬顿挫的声音。
雷恩炀瞄了眼电视,吧唧着嘴,“阿姨都多大了,还少女心呢,看娱乐新闻。”
“谁说娱乐新闻只有少女能看?”
“你这样说,那只能说明你不是少女了。”
“你……”钱小沫在雷恩炀的额头上弹了记爆栗子,嘴角抿着笑意。
雷铭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钱小沫无比的想念他,就连雷恩炀的腹黑毒舌,也能让钱小沫联想到雷铭,几乎都快成为钱小沫唯一的慰藉了。
“日前我台的记者在某商场外面发现凯盛集团总裁雷铭,和一神秘年轻女子牵手购物。雷铭贴心地为女伴拎着购物袋,搂着女伴的腰,恩爱的样子简直虐杀单身狗……”
钱小沫几乎和雷恩炀同时抬起头看向电视,电视屏幕上播放着几段模糊不清的画面,是用手机拍摄的。画面结束后,还有几张照片,虽然拍摄的距离比较远,但是对于钱小沫和雷恩炀而言,完全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个人绝对是雷铭。
雷恩炀当场就懵了,他完完全全毫不知情。
可对钱小沫来说,她几乎都能听见自己心弦断裂的声音。
“……随后记者发现,雷铭和该神秘女子一同出入某高级酒店。记者在外连续蹲候,雷铭和该神秘女子每夜都入住不同酒店,可见他们的亲密……”
画面上,贴出了两张雷铭和林菀白坐在沙发上拥吻的照片。
雷铭慵懒地坐在沙发里,手里还握着酒杯,林菀白双腿跨开坐在雷铭的身上,捧着他的头,吻得真真切切。钱小沫瞬间脸色煞白,手里握着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照片里的雷铭一只手探进林菀白的衣服里搂着她,窗帘遮住了画面的一半,朦朦胧胧,迷离又梦幻。
随后,主播再说什么,钱小沫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大脑嗡嗡嗡的乱糟糟,完完全全一片空白,比晴天霹雳还要叫钱小沫震惊恐慌。
雷恩炀立马扔下筷子,抓着钱小沫的胳膊,指着电视机的画面嚷嚷着,“阿姨,你告诉我,那些都是假的!爸爸……爸爸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那些都是假的,是不是,阿姨?”
钱小沫双眼茫然地抬头望着雷恩炀,一句话都没说,雷恩炀却着急地哭了。
“我的爸爸不是这样的人!我的爸爸不是!”
雷恩炀双手乏力地松开了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