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琉蘅的身体软软倒下去。
娇娇大叫一声扑上去,好不容易到了阮琉蘅身边,那璇玑花转过花朵,美人脸看着娇娇,露出一口利齿。
娇娇吓得缩跳回去,浑身一抖,变回家猫大小。
随后她小脑袋里又想到阮琉蘅有危险,立刻咬咬牙,又冲了上去,却只冲了一半,就被一只手拎着后颈提了起来。
来人穿着干干净净的黑色金甲战袍,正面容复杂地看着昏迷在地上的阮琉蘅。
姬无惆。
他手上一用力,娇娇连对方面都没见到,便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他甩掉了手上的小兽,慢慢半跪下来。
那璇玑花见了他,知道是个厉害人物,便不敢张牙舞爪,在阮琉蘅胸口缩成一团。但姬无惆却没管璇玑花,他心中已被恶念占据。
“剑修果然强悍,不等我出手便能徒手退敌,可到头来,还不是任人宰割?我今日做了这违背道义之事,种了与你的因,今后修为必不得寸进,永世承担此恶果。愿天道知我八重天生灵不易,只将灾难降于我一身。”姬无惆喃喃自语道。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发抖,慢慢接近阮琉蘅。
却是在此时,阵法外传来一声呼喝:“太和单不我在此!”
姬无惆的手停了下来,他额头留下一道汗水,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如果他要动手,现在就可以,即使有太和剑修将至,以他化神期的修为,也可以瞬间移动,将阮琉蘅运走!
可他只犹豫了那么一瞬。
这一瞬只改变了一件事,他没能在单不我赶到前捉走阮琉蘅,但这之后……他看到单不我御剑而来,知道自己会成为九重天外天的罪人。
姬无惆看着衣服大半被割碎的阮琉蘅,在单不我落地前,迅速取出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
“你是……姬天君?”单不我看到阮琉蘅的样子,一扭头,又看到昏迷的玉文真君,立刻怒意爆发,毛发皆竖,握紧了手中的剑问道,“紫蘅、玉文两位真君出什么事了?”
姬无惆缓缓起身,再抬头时,恢复了正常面色,露出适当疑惑的表情道:“我与紫蘅道友约定击杀魔兽,却不想在半途中感觉到魔气波动,我等循迹而至,却不想入迷雾阵失散,如今迷雾消散,便看见紫蘅道友与玉文道友重伤昏迷,但二人伤口上皆有魔气,恐怕是魔修所为!你我应当立刻将人送回营地救治!”
单不我不是傻子,虽然对方是堂堂天君,但此刻他也不会偏听一面之词。阮琉蘅重伤,而姬无惆却无打斗迹象,他怀疑地看着姬无惆,直到身后同伴赶到,才拎了娇娇,抱起阮琉蘅,另有人扶起玉文真君,惊道:“果然是魔气,而且还用了吸食血气的邪术!”
另一人在四周查探,而后回来,沉声道:“有布过阵法的痕迹,其他小队成员都已……殉难。”
单不我道:“任务结束,携好遗体,我们立刻返回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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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魔修进入朱门界内的消息便传到修真界所有门派的大能耳中,原本因为资源问题搅得水深火热的各方势力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彻。
如果说白渡城因为魔修内应的混入而让人起了警觉,那么魔修进入朱门界内便是晴天霹雳!
魔修进入朱门界内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修真界不再是铁桶一块。最核心、最关乎生死存亡的地方已经被入侵,每个人的心底都如灌了铅般。
“太和剑修,彼岸门陷”的预言甚嚣尘上,再一次浮上人们的心头。
朱门界,已不再安全了。
与此同时,各宗门派往彼岸之门驻守的人数又加了一倍,在铭古纪只过了不到五千年的情况下,便开启了预备与魔尊作战的程序——如果“彼岸门陷”的事情发生,第九纪年将会真真正正成为修真界最后的纪年。
在各方重压下,九重天外天不止将小秘境黎芳谷送与衍丹门,且境内总共三十五处大小秘境,全部无条件向衍丹门的弟子开放。
衍丹门所有弟子从前线撤回,闭关在衍丹门最大的炼丹阵中不分昼夜地炼制灵丹。
格物宗的弟子同样也被召回,全权负责符箓、阵法、法器等后勤补给。
凡间的居住密集区几乎每个城镇都有金丹期修士驻守。
其他宗门的精英弟子全部压上朱门界内的最前线,朱门界内每时每刻都至少有五百名修士在巡逻剿杀魔兽,分组依旧是五人,皆为不同门派,互相作战监督,但凡同伴有异,有监察玉作证,便可就地灭杀!
在白渡州,修真界各大宗门联合出动五十名化神期修士大动干戈,将被魔修占据的白渡城生生夺回,当攻破城门结界时,却发现白渡城内一名魔修也无。
所有人都是面沉如水。
魔尊还未觉醒,魔修便已经如此猖獗,竟敢将修真界玩弄于股掌之上!
收复后的白渡城没有人敢接管,谁也不敢保证里面有没有魔修做下的手脚,在各方的怒火下,这座瑰丽无比的城池刚重见天日,便被毁得一干二净。
四十五日后,万名金丹期修士的劳作下,一座名“立危”的城池建造完成。
城门牌匾刻曰:“君子立危墙之下,勇也!”
入城者,皆需在城门处领取禁魔石佩带,出城交还,以防魔修。
然而魔修却再无动静。
转眼便是一年。
今年的春来得有些晚,憋了许久才抽条的树芽嫩生生地洒着绿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