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华灵一头雾水地抬头看了看天,不明白宗南山怎么会这么睡了一觉就改了主意,原以为千难万难的任务,就这么一下子就解决了?太轻松了吧!
一定是阿昭这家伙说了些什么!华灵赶紧把眼睛揉一揉,跑进了后面的厨房,正在院子里给马儿喂饲料的沈谦拍拍手,也往厨房旁边的水池子走去洗手了,耳朵却不由竖了起来。
“阿昭,你怎么劝动宗伯伯的?”
“想知道?”
“嗯哪,快说说!”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不告诉你!”
沈谦不由哑然失笑,只要不是气他,他倒是很乐意看这蔫坏的丫头气死别人。
阿昭你个死丫头!华灵气忿忿地咽了这一句,眼珠一转,凑近了秦云昭耳边:“阿昭,你告诉我原因,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做交换……”
沈谦再支楞耳朵,也听不清华灵和秦云昭说些什么了,只好先回了偏厅里,不过总觉得秦云昭端早饭出来时,对他淡淡瞥的那一眼,似乎有些意味深长,让他莫名地有些心虚。
吃过早饭,趁着回房间收拾东西,沈谦悄悄把华灵提了过来:“之前在厨房里你跟那丫头说什么了?”
华灵心里一跳,脸上却是一脸无辜:“我没说什么呀,就是偷偷告诉她最近在研制梅花沁香膏,女孩子用最是滋润了肌肤了,拿这个跟她做交换,让她告诉我怎么劝动宗伯伯的。”
“哦?”沈谦半信半疑地看了华灵一眼,“她怎么劝动的?”
“太简单了!她就告诉宗伯伯有个叫若兰的女孩子给她托了个梦,要她告诉宗伯伯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健康长命,就这样!”
沈谦心中一跳,想起了秦云昭被醉后的宗南山劈晕的那个晚上,第二天秦云昭虽然半点都没有问出来,不如聪明如斯,自然是知道些端倪的,他倒是没想到,秦云昭会借着这事玩了招托梦,让宗南山改了主意。
也难怪宗南山会改主意,按说秦云昭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些事的,那都有十多年了,本来知道这事的人就极少,就是他自己,也是因际才恍惚听闻一二。
秦云昭这样借着托梦一诈,自然正正触动了宗南山的心思,由不得他不信啊!
想到这事一直也是宗南山心中的隐痛,沈谦脸色一肃,告诫华灵:“你万不在宗前辈面前提起这件事,知道吗?!”
华灵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你跟阿昭说话都一个腔调了!你们都当我是不懂事的三岁小孩子么?”
听到秦云昭也是这样告诫过了的,沈谦脸色一缓,只觉得那“一个腔调”四个字极其顺耳,心里竟有些沁甜起来。
容渊正跟在宗南山后面学习,宗南山怕这一走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回来,担心他学业中断,索性要带了容渊一起走。容渊反复想了想,终于答应了。
阿昭不会走,她在这里,家在这里,而宗南山这样的名师实在是遇不求,等他跟着宗南山学好了再回来也不迟。这样一考虑,家里一下子又走了两个人,只剩下秦云昭一个人守着这家里了。
宗南山看着秦云昭还想说些什么,秦云昭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宗伯伯赶紧把伤治好是大事,你们走了我就成天泡到山上去,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我指不定都攒了一屋子的好皮毛了,外加各式野味腊肉干货,你们想做什么大毛衣服就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宗南山哈哈大笑,一下子敛去了伤感:“丫头,保重!”若兰说的对,即使她们都走了,自己也要健康长寿地活着,把她们那一份一起活好!
沈谦跨上了马,回头看着倚在门边那娇俏的身影,明知道她功夫厉害等闲不会有事,如今那家里只有她孤伶伶一个人了,他的心又有些提了起来。
来的时候沈谦和华灵只多带了一匹马来,去的时候沈谦、宗南山各骑了一匹,容渊就跟华灵合骑,坐在了他的身后。回头瞧着秦云昭微笑着跟他们告别,心里猛地就难过起来。
成大事者,何惧一时的儿女离别!华灵已经驱马开始快驰,容渊咬牙掉回了头,目光一扫而过沈谦那还回首张望的模样,心里不由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