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银儿心里已经转念想到,她如今已经是身败名裂了,要不是丈夫长年在外,她又怎么会在家里独守空闺寂寞呢?凭什么一样是做生意,男人就能温香软玉作伴,她不过寻个乐子,就是犯了律法?
她这一出事,丈夫那里定然是要休了她的,她还帮他在这里守什么财,守什么业?一念至此,肖银儿立时就认了,是她见祥云阁生意一落千丈,不惜以身****,支使秦勇林纵火烧了清荷坊的库房,之后更是趁隙到秦勇林家中寻欢,为的就是更好地堵住他的嘴。
秦勇林那边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最终的结果如此,具体的过程是怎么样的,也是由得肖银儿说了。肖银儿当然要这样说了,哪怕通女干是事实,她也要为自己扯上一块不得已的遮羞布,也不让丈夫拿着她辛苦赚回来的钱好过!
连夜堂审,案情进展很快。秦云昭没想到死的人是秦勇林,更没想到会是他纵火烧的清荷坊。秦勇山赶进城来收敛秦勇林尸身的时候,秦思源和秦云昭两个只送了一份吊仪过去,没有回靠山屯帮着料理秦勇林的后事。
谁能想到,当时秦勇林一心想进城,甚至说出了“不回来就不回来,最丑也就像陆春生死在外面而已”这样的话,结果竟是一语成谶。
秦永德如何悲伤,刘翠翠如何闹着不愿守孝要离了秦家这些事,秦云昭现在都没有再去理会。
案子结了,官府已经判了祥云阁要赔偿清荷坊一大笔银钱,秦云昭把先垫付在清荷坊账上的两千两银票提了出来,那是沈谦预支给她的十个月的月俸。
她现在正在发愁怎么把这钱还回去,沈谦却派了靖风来说,今晚要来她家里吃饭,要她把口头说的感谢兑现到实处,竟是连几样菜式都先买好送来了;秦云昭顿时更加头痛起来。
饶是桌上还有靖风、何花、何真和容渊几个人在,秦云昭仍然感受到沈谦颇有深意的目光不时落到自己脸上,盯得她不得不撇开脸不愿跟他对视,也尽量不跟他搭话。
除了没有找到机会把那两千两的银票退回去,这一场感谢晚宴一切顺利,秦云昭客气微笑着送了几位客人走,不理会沈谦的目光,款款关上了院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无双,帮我打水来,我要沐浴!”秦云昭想好好泡一个澡,松乏一下。
无双在厨房里应了一声,却是容渊跑了出来:“云昭姐,无双还在灶下收拾呢,我来帮你打水。”
他得知清荷坊失火的消息后,就赶进了城里,宗南山说他学得差不多了,也不要他再跟着住在靠山屯了,直接雇了秦勇山和李芬料理秦云昭那屋子,外带帮宗南山一天做上早晚两顿饭。
容渊就安心进了城,帮着秦云昭理起清荷坊的事来。他一来,确实给秦云昭省了不少心。秦云昭笑笑就点了头:“这几天也辛苦你了,回头你也烧点热水泡泡解解乏。”
容渊连忙应了。这些天每天晨起他练武,秦云昭会在一旁指点他几句,不是系统地教,却句句指在点子上,容渊自是知道,自己总算是被秦云昭认了。
所以这一段虽然跑东跑西地累,容渊心里头开心,只是没想到,今天晚餐这一餐饭,他在桌上竟然看到了一些端倪,沈将军似乎对秦云昭很有些意思,而阿昭却没有显出往日的强势,只是刻意地想避开。
避开沈谦的目光,不跟沈谦搭话,整个晚上,秦云昭只正面看了沈谦两回,一回是沈谦来的时候,一回是沈谦走的时候。
两人之间绝对有问题!容渊一手提起一只木桶,将桶里的热水哗地倒进了秦云昭的浴桶里,心绪也像刚才的水花一样,晃荡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