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云袖这会儿还完全不知道，两人谈话的节奏已经被顾以安掌控了。
见陌云袖承认了，顾以安就冷笑了起来。
“你去移动营业厅，那伪造的我的证件，办了一张在我名下的电话卡，然后用这张电话卡，发照片给言霏霏和陆默然。为什么？”顾以安淡淡地问道。
“这还需要问吗？最简单的挑拨离间的手段，你不是已经见识过很多了。”陌云袖冷笑，一点儿都不在意。
“那然后呢？为什么要杀言霏霏？”顾以安的声音非常平静。
可是陌云袖却是跳脚起来，“我没有杀言霏霏。”
“那言霏霏是怎么死的？”
“她是自杀！我本来是想刺激她一下，装扮成你的样子，最好是能让她临死之前以为，她见到的人是你。但是我挺失望的，我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陌云袖说道。
“你真的没有杀她？”顾以安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点儿，不太合理。
因为薄弈的那句话，“又有一个人要死了”，顾以安一直认为，言霏霏一定是直接或者间接，被害死的。
可是现在，陌云袖却说，她去的时候，言霏霏就已经死了！
这怎么可能？
那言霏霏，难道真的只是自杀？
“你去的时候，言霏霏真的已经死了？”顾以安再一次追问。
“废话！”陌云袖冷笑，“算她好命，在我去之前就已经死了，否则的话，你就又可以多杀一个人了。”
“你说什么？”顾以安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我说，如果我去的时候她还没死的话，你名下，就会又多一条亡魂了。”陌云袖冷笑。
这句话说完，顾以安的表情却很平静，她的眼神甚至还微微带着一些笑意。
这让陌云袖有些摸不着头脑，顾以安不应该很生气的吗？
她怎么没有被气得跳脚？
没错，顾以安这会儿的确不是很生气。理由也很简单，因为陌云袖这句话，相当于是承认了，洪陈刚不是她顾以安杀的，而言霏霏自然也不是她顾以安杀的！
同时，陌云袖这话，反倒是把她自己给绕进去了。她说她去，目的是为了假扮成顾以安害死言霏霏，再嫁祸给顾以安。这样顾以安名下就可以又多一条亡魂了。那岂不是说明了，洪陈刚其实也是她陌云袖杀的，之后又嫁祸给顾以安的？
可悲的是陌云袖，还完全没意识到，她的话等同是已经把真相透露给顾以安了。
“然后你把录音放在那里，就走了？”顾以安淡淡地说道。
陌云袖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但一时之间，她又没想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嗯。”
“录音是你从他那里拿来的？”相对于陌云袖的一头雾水来说，顾以安的问话，则是越发得从容起来。
“是，你不都知道了吗？”陌云袖有些奇怪地看着顾以安。
顾以安忽然就笑了起来，“图片是你从他那里拿的，录音也是你从他那里拿的。所以其实陷害我的事情，全部都是他主使的？”
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陌云袖又找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奇怪。
她只能点点头。
“真好啊陌云袖，你前面还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现在却告诉我，你对我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他主使的！你还真是把我当成傻瓜了！”顾以安的声音骤然之间，变得凌厉起来。
陌云袖一愣，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前后矛盾了吗？
这还真是……
陌云袖的唇角也忍不住抽了抽，她真的是被顾以安给绕进去了。
看陌云袖这样子，顾以安趁胜追击，“你还是不肯说，他到底是如何认识我的吗？”
陌云袖的脸色有些僵硬，犹豫了片刻，她最终还是偏过头去，低声说道，“我不知道。”
“很好。”顾以安笑了起来，“陌云袖啊陌云袖，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你。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他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心甘情愿地为他做这些。别告诉我你爱他，爱不爱的，只有你自己知道。比起爱他，我从来都认为你肯定更爱你自己。所以，到底为什么？”
陌云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关你什么事！”
“你说要告诉我真相的。”顾以安轻轻一笑，“现在就来吧，告诉我真相啊。”
“这不在我要告诉你的范围内。”
“哦，那意思就是，刚才那些，才是你要告诉我的，嗯，陌云袖，是谁，让你告诉我这些的呢？我也有些奇怪，刚才你所说的那么多内容之中，我好像只听出来了一个重点，那就是，我杀了人。这其实才是某个人想要让能告诉我的事情吧。”顾以安讥讽地看着陌云袖，“陌云袖，亏你自作聪明，你难道就没听说过狡兔死走狗烹？你倒是为他做了这么多事，那他会给你什么？值得你用命来换吗？真的值得吗？”
陌云袖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看了。
的确如此，的确，告诉顾以安，她杀了人，这就是陌云袖今天叫顾以安来的目的。只不过，顾以安想知道的是，让陌云袖告诉她这些的那个人，是谁。
这个问题，看样子是真的触及到了核心。
以至于，在顾以安问完这个问题之后，陌云袖忽然就开始发狂了起来！
她一脚踹飞了放在她那边的凳子，又开始不断地拍打会客室中间的那块挡板玻璃。
因为她的力道过重，挡板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