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墨怔怔地望着萧晚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风姿,一时间哑然。
但他很快愤愤地决定,从今起他要开始对萧晚冷处理,不说话,不理会,不回去。对他痴恋三年的萧晚,不过是个软柿子,一定会为今日所为而深深后悔,会立刻认错,千方百计地哄他开心,到时候看她敢不答应他的请求!
三年的时间,季舒墨早将萧晚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萧晚一定会哭着求着哄他回去!只可惜他错估了萧晚早已重活一世,此时不但没有一丁点的后悔,反而心底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欢心动力。
她竟让季舒墨吃瘪了!
原想走前世的宠溺路线,让剧情暂时和前世一样的萧晚,突然意识到:季舒墨虽然厌恶自己,可他更怕自己不爱他后,没法利用她完成自己的目的。所以,不管她怎么对他,他都会想尽办法做到最后一步。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她就能防着他、备着他、不断地利用他。
所以,自个儿何必宠着他呢?
该给他一次教训,让他知道自己可不是曾经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萧晚!
这样一想通,萧晚心情倍儿爽,在回府的路上,忍不住高兴地哼起了歌。驾车的画夏一脸滴汗,觉得萧晚一定是被季舒墨刺激傻了,难得没有毒舌,反而关心地说:“小姐,你不要怒极生笑,这样怪吓人的!若是不舍得季正君,就把人追回来吧……万一季正君真和小姐你翻脸,痛苦的还是小姐你啊!”
萧晚懒洋洋靠在铺着鹅绒的软垫上,一手轻挑起窗帘,笑盈盈地望着屋外明媚的阳光:“不,这次痛苦的一定是他。因为,我早已不是原先的萧晚了。”
这三年来,画夏可是见惯了萧晚为季舒墨肝肠寸断、煞费苦心,甚至傻傻地一掷千金。如今,对于萧晚信誓旦旦的话不置可否,反而翻了一个白眼,对身旁的云嫣努了努嘴:“再怎么变,又不可能从喜欢变成不喜欢呢……过几日,小姐肯定要后悔痛苦了……到时候,我们可要倒霉了!”
云嫣沉着脸,眉头紧锁。萧晚曾让她和画夏筹集珍贵的古玩和字画,明显是要送给季母,哄季舒墨开心。可刚才,她非但没把特意收集的古玩和字画全部送出,还拒绝了季舒墨的请求,当众硬生生地甩了一次他的面子,甚至丢下他,自己“高兴”地回府了。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萧晚怎么忍心让季舒墨受委屈呢!
若非当日殊寸步不离,她真心怀疑眼前的萧晚早已被人掉了包。
萧晚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她向窗外一瞥,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在某墙外折腾着。
“公子,你拉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我、我上不来……”
萧晚眼睛一眯,鬼使神差地命画夏停下马车,有些心急地走近那个一瘸一拐,还想翻墙的少年,心里隐隐闪过担忧和怒意。
“昭儿,我爬不上来……”由于脚腕扭伤,谢初辰爬墙的动作十分笨拙,一连跳了几次都没有抓住昭儿的手,反而还把墙头上的昭儿给拉了下来。
两人神情拉耸着,围着墙壁走来走去。正一咬牙要走大门时,昭儿眼睛一亮,忽然惊喜地说:“公子,有、有个狗洞!”
于是,这两个粉雕玉琢的少年开始羞人地钻起了狗洞,浑然不知背后有双目光正灼灼地望着他们两人拼命扭动的臀/部。
谢初辰的身形很消瘦,这狗洞虽小,他却十分利索地钻了过去。但微胖的昭儿就悲剧了,他卡住了……
“昭儿!”就在谢初辰惊呼一声,欲将昭儿从狭窄的狗洞中解救而出时,一道讽刺的声音远远飘来。
“哟,这不是表弟么,怎么好端端地不从大门走,反而要钻狗洞呢?可是做贼心虚了?”说话的女子微扬着脑袋,眼神轻蔑讽刺,一袭水绿色长裙裹着肥胖臃肿的身形,头上戴着一朵嫣红的花簪,宛如一只开屏的孔雀。
她身侧的少年,长得唇红齿白,穿着锦衣华服,嘴里吐出的却是同样刻薄的话语:“失踪了整整一天,许是和哪个野女人私奔了吧!这般灰溜溜地回来,莫非是被抛弃了?”
“你们胡说什么!”昭儿大怒,想冲上前护住公子,但悲催地卡在狗洞里,动弹不得。只好用一双怒眸绞杀着这对恶毒的姐弟,嘴上不停地咒骂着。
“表弟的小厮越来越不懂尊卑了,主子说话竟还顶撞,真不知规矩!”早已对这张牙舞爪的小厮恼了很久,女子试了一个眼色,她身后粗壮的嬷嬷叉腰上前,对着昭儿的小脸一脚踹去。
谢初辰脸色一白,连忙挡在昭儿身前,一声不吭地挨了一脚。原本就满是脏乱的衣衫上,硬生生地多了一个脚印,他吃痛得倒退了几步,仍是没从昭儿身前移开,目光冷冷如冰刺般地射向这对姐弟。
这时,一名中年妇女远远走来,她浑身珠光宝气,一脸富态,与这对姐弟有七八分相像。见谢初辰脏兮兮狼狈的样子,她眉头一蹙,冷声责备:“辰儿,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还不赶快梳洗一番!你可知你失踪一日,我和你爹有多担心你吗?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娘交代!”
谢初辰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二姨母何必惺惺作态,让初辰好好梳洗可是要将初辰送给徐家做妾?若是初辰失踪了,不好向徐家交代的是二姨母你吧。”
谢初辰之母谢昕璇去世后,以她一手打拼的第一富豪世家——谢家四分五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