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局,楚慕青故意派李锐损害她名声,若她放任脾气火爆的画夏去揍李锐,亦或者自己如前世一般狂妄无礼、趾高气扬,只会激起民愤,使百姓更加厌恶她这个刁蛮任性的纨绔女,让她陷入无从辩白之地。
现在,楚慕青见毒计失败,便来个贼喊抓贼!真是妙啊!
萧晚在心里呵呵冷笑,面上却蹙着眉,愤愤地说:“不知是哪个阴险狡诈的歹人竟敢暗算陷害于我!子青,有你帮忙真是太好了,这件事就拜托你去调查了。请务必捉出此人,严惩不贷!”
楚慕青点点头,装模作样地答应了此事。半响,她狐疑地问道:“子渊何时会看账了?”
楚慕青确确实实地知道,萧晚是个名副其实的草包女,面对刚才这般劣势,应吓得反应不过来,或大怒或大吼或大骂,激起民愤,可她刚才字字珠玑,竟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困局。
更让她吃惊的是,萧晚竟然会看账?而且在短短的时间内,她竟看出了李锐身为掌柜时的各种问题,当众字字珠玑让李锐哑口无言,不仅摆脱了自己的困境,还反将了李锐一军。
这般聪慧、坦然自若的萧晚实在是太诡异了!难道萧晚身后有高人相助?还是说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宁太傅已经将这位不学无术的草包女教得浩然正气了?
一想到自己曾拜访宁太傅时被委婉拒绝,而萧晚这个草包女却能得到宁太傅的赏识,楚慕青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明白样样不如自己的萧晚,为何偏偏过得比自己如意!难道就因为她有个视她如明珠的娘吗?
“哎,前段时间舒墨不在,我被逼着学看了几天的账本,没想到今日竟有了用武之地。”萧晚抬眸,况似不经意地问道,“子青怎么正巧在此?”
“刚在锦绣衣阁试着衣服,听到对面喧嚣就出来看看。”楚慕青微微一笑,况似埋怨地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勤奋读书,天天去宁太傅那学习,我想找个时间约你出来,又怕耽误了你学习。今日正巧碰上,不如一起去醉香楼喝上一杯?”
她嘿嘿一笑,在萧晚耳边小声地开口:“醉香楼里新来了一名小倌,人长得极美,舞姿也是极美的,不知子渊……”
“子青,你可不能害我!”萧晚紧张地摆手,一副夫管炎的样子,“舒墨气了我整整八日才刚回府,我若是去了醉香楼,他不知会多生气呢!而且,还有半个月就科考了,我可不能再让舒墨和母亲失望了……这次怎么说也要通过会试啊!”
她嘟着嘴,气呼呼地说:“总有人说我配不上舒墨,这次我可要好好地争上一口气!让他们瞧瞧我萧晚的厉害!”
原本,楚慕青担心着萧晚是不是真的改变想要好好学习了,没想到萧晚有的不过是争强好胜的心理。而她在意的果然只有季舒墨一人。
楚慕青虚伪地笑了笑:“子渊这般努力复习,这次一定能金榜题名。”
名以正体,字以表德。十六岁时,萧晚给自己取字子渊,是希望自己知识渊博,和季舒墨成为天作地设的一对。但现在,她已舍弃了对季舒墨的感情,自然不会再用这个字了。
送别了这位前世的大仇人,萧晚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目光冷冰冰的,泛着杀气。
画夏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主子的不一样。她上前,小声开口:“小姐,刚才煽动人群的那五人,奴婢已经抓住了,是对面锦绣衣铺的伙计。”
萧晚冷冷一笑:“楚慕青不是要帮我捉凶手吗?你把人压去官府,看她怎么处理!”
“是,小姐。”
谢清荣入狱后,谢家有一摊烂摊子需要沈氏收拾,谢初辰同样忙碌了起来,帮沈氏一同打理着乱糟糟的谢家。
瞧见谢初辰眉带喜色,时不时偷笑几声,沈氏清咳一声,关心问道:“辰儿,什么事这么开心?”
听昭儿说,辰儿在萧小姐和季公子那受了委屈。可看辰儿这般开心,完全不像是被欺负后的样子!倒像是个怀春的少年……
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昭儿和其他小厮不在后,谢初辰凑到父亲的耳边,羞哒哒地开口:“妻主昨晚抱我了!”
沈氏动作一僵,一脸惊愕地看着谢初辰。只见他羞涩地腼腆着脸,双手紧张地揪着皱巴巴的衣袖,声音细若蚊蝇地将昨晚发生的事倾诉给了自己。
半响,谢初辰歪着脑袋,纯真又苦恼地问道:“爹爹,辰儿有一事不明白,昨晚妻主在床上明明抱了我,为何我的守宫砂还在呢?难道是时间太短,次数不够?”
他心里默默地想着,今晚就赖在妻主怀里不起身吧!
守宫砂是东魏用来标记未婚男子是否忠贞的标记,当男婴出生不久,父亲便会在男婴锁骨处用点上一枚红色的守宫砂。在未婚之前,这种标记一直存在,不会退色。唯有和女子合-欢后,其颜色才会变淡消褪。
但谢初辰未被礼教公公教过,完全不懂何为真正的洞房。如今,他一脸天真求问的样子,让沈氏一时呐呐无言。他心想自己这个做爹爹的太失败了,竟忘了教导儿子最基本的男女之事。
“辰儿,是爹爹糊涂了,竟忘了告诉你。”沈氏踌躇了下,从谢昕璇的一堆遗物中翻出了一本泛黄的书籍,有些不好意思地塞在了谢初辰的手中。
见自己儿子眨巴着漂亮水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翻了起来。沈氏轻轻咳着,心虚地开口:“这是你娘以前看的书籍,若是希望萧小姐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