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把守房门的士兵推开门,屋内光线明亮,项庄与项声走入屋内,隐隐传来几人的谈笑声,但随着项庄二人的入内,笑声戛然而止,项庄走过回廊,转过一道小门,忽然,他的脚步停住了……
屋内,赢子婴,司马欣和项梁三人分宾主对坐,此时,正在凝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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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庄愣在原地,他根本无法理解,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子婴这几日,始终没有音信,也没有就叔父之事联系自己,但他此时,却出现在栎阳,而叔父,居然已经出来了,还与子婴和司马欣二人闲聊,这让项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叔父能够平安无事,项庄心中的担忧已化为乌有,此时觉得心中的压力顿时消散,他不由快步走入屋内,与项声一起,单膝跪下,朗声道:“项庄给皇叔,司马大人见礼。”
子婴笑着点头,项庄又转身跪在项梁身前,眼圈已微微泛红,声音略显嘶哑,但他极力控制自己,不让泪水滑落,激动道:“叔父这些日子受苦了,侄儿无能,不能为叔父分忧,请叔父责罚。”
项梁这些日子的确受了不少苦,但这些苦,项梁觉得,自己没白受,最起码,他心中复楚的决心又增加了,而且,他也渐渐意识到,自己当初没有及时转移,留恋项家财产而导致被捕,是既不理智的决定,此时见到项庄,项梁大笑道:“庄儿快快起来。”
项梁亲自扶起项庄,项声随之起身,此时已泣道:“梁公,你这次可吓死我们了。”
项梁满意点头,轻拍项庄肩膀,以示鼓励,这时,一旁的子婴却笑道:“这些日子,漠北筹备建郡,司马大人公务缠身,不能远行,我只好亲自走一趟,本想今天与令叔一同回咸阳,不想,你却来了。”
见子婴说起此事,项庄回笑道:“多谢皇叔记挂此事,项庄心中感激不尽。”
项庄再次跪在子婴面前,深施一礼,子婴赶忙起身,托起项庄,安抚道:“令叔的案子已经消了,从此以后,不必在担心官府会来抓人,你们以后可以安心生活了。”
子婴话音刚落,一名衙役快步走入,来到众人面前,双手抱拳,禀告道:“酒席已备好,请各位大人入席。”
司马欣见酒席已经准备妥当,起身笑道:“我已备下薄酒,大家不妨小酌一杯。”
“那就叨扰司马大人了。”子婴客气一句,拉着项梁,向偏厅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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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上,一道道菜肴被端上,众人分宾主入座,项庄没有入席,而是站在项梁身后,与项声一左一右,这时,酒菜上的差不多了,项梁举杯,笑道:“感谢皇叔,司马大人相救,我今天借司马大人一杯酒,敬大家一杯。”
“项梁兄太客气了。”子婴笑言,并举杯,一饮而尽,二人皆撂杯大笑,气氛也更加亲和,这时,子婴笑言:“其实,我能来栎阳,都是项庄的努力,项梁兄不必如此挂怀。”
项梁点头,子婴又道:“已项梁兄的才华,在朝廷谋取一职,不是难事,若项梁兄不弃,我愿举荐项梁兄入仕,不知项梁兄意下如何?”
子婴想要挽留项梁,这在项梁意料之中,但项梁对秦人已恨之入骨,这次得子婴与司马欣相救,心中感恩,不愿把话挑明,否则,就是恩将仇报,乃笑着婉拒道:“山野之人,薄酒一杯,青菜一碟,此生足矣,还请皇叔见谅。”
项梁不肯出仕,子婴心中惋惜不已,但人各有志,子婴也不强求,只得举杯笑道:“既然项梁兄无意出仕,我也不强求,咱们再喝一杯。”
项梁举杯,一饮而尽,这时,项庄突然来到项梁身前,跪下禀告:“叔父再上,侄儿有话要说。”
“呵呵,庄儿不妨直说。”项梁笑言,项庄点头,略作沉思,朗声道:“皇叔与公子扶苏对侄儿有恩,侄儿准备在咸阳住上一阵,帮助公子守住招贤馆,等招贤馆稳定之后,侄儿在返回家乡,恳请叔父允许。”
项梁听后,不禁掠须大笑:“知恩图报,这是我们项家一贯的作风,这件事,庄儿你自己做主吧。”
项庄大喜,拱手道谢,这时,一名衙役疾步走入,禀告道:“皇叔,司马大人,外面有一人自称泗水亭长刘邦,想要见项庄,我们拦他不住,已将他带到前衙等候。”
子婴不禁诧异:“刘邦,他是何人?”
“刘邦是我的一个朋友,皇叔,司马大人,叔父,你们三人慢慢喝,我出去一趟。”项庄拱手,向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