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独舞话音一落,所有人面色一凛,七旋宗的人更是个个面无人色。柯城张口欲言,凤独舞一个凌厉的目光扫过去,他顿时住了嘴。
“是要我动手,或是你们自行解决,二择一。”凤独舞的目光淡淡的落在贺娮身上。
贺娮已经软成了泥,整个人顿时如同苍老十岁,双眸再无一丝神彩,绝望的闭上眼:“谨遵……天女之命……”
凤独舞闻言不再看她一眼,对柯城道:“五宗同气连枝,今日七旋宗犯下如此大错,紫天宗身为五宗之首亦是罪责难逃。”
“天女……”
“你便留于此看着他们领罚!”没有给柯城说话的机会,凤独舞冷声道。
柯城呆了呆,最后只能躬身道:“柯城领命。”
本不欲多留的凤独舞正要离去,却见水镜月破空而来。凤独舞看着脸色不复之前红润的水镜月,想到她空间那一缕魂,目光就冷了冷。
凤独舞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水镜月,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水镜月也只是远远的站着,并没打算上前。
夜风清风,冷瑟凌然。
顿时,整个气氛似乎僵持到了零点,柯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走到水镜月的面前,对水镜月俯身道:“水君上,这是天女。”
水镜月闻言深邃幽深的眼眸一眯。
老皇不知道天女是谁,那是因为那个叫做九阙宫的地方崛起于四百年前,如今已经是至高的存在。可他既然要完美的扮演水家的少主,自然会通过他的手段将所有应该知道的了解通透。九阙宫的天女——千雪,那个让九阙宫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为之疯狂,却消失不见的女人,迦南可谓芳名远播,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可纵然气质,神态,身形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可只是第一眼,水镜月便知道眼前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千雪,而是被他惹恼的小女人。他没有证据,甚至如果没有那一股本能的直觉,他觉得凤独舞扮演的千雪无懈可击,即便是他也看不穿。
“素闻水家少主傲骨难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凤独舞的话听着万分刺耳。
水镜月却缓步上前,目光沉寂如水:“迦南水家水镜月叩见……”
水镜月一边说着,一边屈膝,可还不等他跪下,凤独舞一个冷哼,闪身而去。
这一幕,让所有人看水镜月的目光都添了一丝怪异,因为这传达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天女千雪不喜水镜月,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不由让人纷纷猜测,是不是九阙宫不满水家,所以千雪对水镜月才是这样的态度。
水镜月低着头,没有人看得到他唇角那一抹无奈的浅笑。也没有与众人过多招呼,水镜月便也迅速的离开。以最快的速度追回紫天宗,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吱吱吱——”小白和小黑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小白嘴里叼着一个黑色看不出质地的盒子。
水镜月伸手接过,只是一入手,不用打开盒子,水镜月便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明明是一缕轻飘飘的魂魄,可此刻压在水镜月的掌心,却好似千金重,重的他似乎有些捧不住。
“凤儿……”本想说几句软话的水镜月,猛然感觉到凤独舞的呼吸不规律,脸色丕变,拂袖将小白和小黑挥开,推开房门便冲了进去。
房间内的凤独舞已经恢复了原貌,无力的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如透明的纸,似一个生命垂危的病者。
水镜月大步上前,双手颤抖,都有些不敢触碰凤独舞,声音也轻颤着,极其轻柔的唤了一声:“凤儿……”
凤独舞没有回应他,只是紧闭的眼睛动了动,长翘的睫毛随之颤了颤。
水镜月白着脸,小心翼翼的将凤独舞搀扶起来,将自己的元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凤独舞的体内,直到凤独舞的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之后他才收手,轻轻的又唤了一声:“凤儿……”
这一次凤独舞睁开了眼睛,目光疲惫且黯淡的看着水镜月。
对上凤独舞的目光,水镜月眼含痛色:“凤儿,你为何要如此?”
凤独舞有些无力的伸手,贴在水镜月的心口,声音虚弱的问道:“这里,痛么?”
水镜月抿唇不语,艰难的点头。
“我便是要你知道,若你伤了,我会这样的痛。”凤独舞咧开唇,“身上的伤再重再深,也及不上心口的痛来的刻骨。既然你我注定要一人伤身,一人伤心。我从来不吃亏,自然选择前者。”
“凤儿……”水镜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我倦了,让我睡一会儿。”凤独舞缓缓闭上眼睛。
她是真的体力不支,隐息丹太过霸道,加之她不仅仅服食了隐息丹,她事先并不知千雪的身份,为了以防动手时不露出马脚,她还服用了增元丹,两厢加在一起。她的身体根本负荷不了。纵然她极是服下了缓和的丹药,方才又有水镜月的功力相助,尽管没有造成内伤,但是却万分疲倦。
水镜月低头间,凤独舞已经沉沉的熟睡过去。看着怀中不如以往生动的睡颜,水镜月心如刀割。此刻他才明白:大义凛然的牺牲,以为伤的是自己,就可以无所顾忌,其实那才是最残忍的做法,伤了自己的身体,也伤了在乎你之人的心。
手,轻柔的触碰着她嫩滑的脸颊;声,轻轻的溢出唇角:“凤儿,再也不会了,我终于明白,很痛真的很痛,所以我绝不会让你承受这种痛,我会好好护着自己,无论是否在你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