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四爷有话不妨直说。”凝歌蹙眉。
凰肆笑了笑,深深的看了凝歌一眼道:“没有。前面戏台子开了,进去吧。”
凰肆错过了凝歌向前走,背影之间多有匆忙,慌慌张张的好似在回避什么。凝歌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四周有什么异常,不过却是多留了一份心思,等凰肆走了许久之后才款款跟着一个端着果品的丫鬟进了梅园。
那梅园做的稀奇,从坤宁宫宫门进去要穿过很长的一条回廊,又迂回进一个拱门才见得那一片天地。
拱门门头上写着“梅园”二字,凝歌经过的时候还特意留心了一下,总是觉得那字迹分外的熟悉,只是不好在那拱门处逗留只那么匆匆一瞥就把心思揣在了心里,坐在席上还在不住的想那字迹到底是出自谁手。
梅园中间空出一片偌大的空地来,地面上铺就了光滑的青石板,上面早就扫去了积雪,一路沿着两边的宾客宴席台子铺就了艳红的地毯,每隔两个桌子放置一个半人高的花瓶,里面插着修建整齐的红梅。又在头尾各自置了两座高台,头边坐着一身国母正装的凰九,尾端的高台上正是浓妆粉墨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
宾客身后又有两个高大的柱子,从一条笔直的横杠上面垂下来两联帘幕,飘扬挥洒的纯白色,散散的垂在雪地上,给中间的宴席隔出一块天地来,又丝毫不妨碍人们透过那透明的帘幕欣赏环绕四周开的夭夭灼灼的梅花。
这地方设计的精致,确实是赏梅的好地方。
凝歌去的晚了,只得了一个末尾的座位坐着,对面一个桌子上端坐这凰肆,却不见了一向冷面的凰伍。
斜对面的一张桌子空着,大概是为了那个变态的凰叁留着的。
凰肆眉头死死的攒在了一起,一双桃花眼不复从前一般的温热,倒是含着一副深沉,拿着酒壶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这眉目之间的惆怅无奈都写在了脸上,随着那仰头咽酒的动作刻进了凝歌的视线里。凝歌抬眼看向台上的凰九,只觉得凰九今日的心情十分的好,就连站在凰九身边惯常低着头的长笑也显得漂亮起来,脸上的红晕不应这冰冷的天气,看着人赏心悦目。
凰肆是有心事,只是这时候的 凝歌不好过问。
不,是懒得过问。
凝歌耸肩,举杯和对面的凰肆遥遥相对,旋即一饮而尽。
以为自己是来的晚了,却不料还有人更晚一点,凝歌落定没有多久,就听太监一声吟唱:“琪和公主到——”
那尖细的声音直入耳膜,只是还没等声音消停,就见琪和一身白衣举步进来,身后的丫鬟撩了帘幕四下里看了一看,就精准的领着琪和来了凝歌身边坐定。
琪和脸色苍白,神情微微有些恍惚,似乎还没有从丧母的悲哀中脱身,瞧见凝歌也只是淡淡的点了头:“娘娘安好。”
凝歌下意识抓住了琪和的手,一阵钻心的凉透过掌心一路传到了心底,凝歌皱眉道:“瞧着公主穿的衣服也并不少,手却如冰窟里刚拿出来一般,可是病了?”
琪和茫然的看了凝歌一眼,嗤笑了一声:“如今我病不病,又有什么打紧呢?母后尸骨未寒,前朝起了新立太后的风起,而这里摆起了赏梅宴,铺着红地毯,偏生我无力反抗,只生生看着这一家人为所欲为。倒不如闭了眼睛去了,眼不见为净。”
琪和的声音很小,刚好只容的凝歌仔细听才能听见。凝歌攥紧了琪和的手,却见闭上眼睛,嘴唇上的苍白更甚。只是微微勾着唇角,露出一些嘲讽的笑意来。
凝歌抿唇,拍了拍琪和的手:“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
琪和:“娘娘这话可是已经有了底的?”
凝歌咬牙:“要和公主齐心合力才是。”
琪和挑眉,眼中有光芒闪烁,好似瞬间就在凝歌身上看见了希望,转瞬就脱去了刚进场时候的一身的死气沉沉,反握住凝歌的手:“我果真没有看错你。这时候即便你是要我性命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凝歌苦笑:“傻丫头,你还要好好活着去享受没有来得及享受的人生,不要给别人窥见了空子就被击打的体无完肤。这赏梅宴,难道不是摆给我等看的么?”
琪和点头:“你告诉我如何做去?”
凝歌这厢还没开口,猛地听见了后面的唱戏的声音戛然而止,凰九的声音紧随而至:“琪和,听闻你今日身子骨不好,瞧你今日面色苍白,到底是怎么样了?”
琪和对着自己使了个眼色,连忙捂嘴装作咳嗽一声,道:“多谢皇嫂关心,不过是在宫里时间久了心里闷的慌,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凰九点头,道:“那便好。自太后大殡后这许多天,宫里阴阴沉沉的,只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本宫办这个赏梅宴叫大家出来调节一下宫中气氛,为西凉来使做准备才是。”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凝歌更是心中一惊,抓着琪和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气。
西凉来使?
这倒是还没有听凤于飞说过。
“前些日子皇上率领众人前往西凉狩猎,壮大我凤翎国国威,前两日西凉王惊闻我朝太后大殡要前来吊唁,顺便一处来看望出嫁道凰家三爷府中的女儿固lún_gōng主。我凤翎国如今是主国,自然要张扬我国富足强大,好叫周边各国安心归顺。”凰九站起身来,挽着长笑的手一路从高台上走下来,身上那金线绣制双凤朝日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