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彦默默的摊开手掌一看手中握着的可不就是一把纯净的簪子么那簪子尤为特别簪头是一朵盛开的藕荷藕荷中央却不是惯常见到的绿色而是用绿宝石向前进去做成的花心精致程度叫人叹为观止
只消一眼长彦就知道这东西确实是出自深宫内院
而这簪子眼熟的很根本就是从前戴在凝歌鬓上的东西
长彦记性好的很但凡是从手上过的东西后來都能记得清楚巧合的是凤于飞赏赐到长歌殿的每一样东西都会经过长彦的手所以长歌殿的一切于长彦來说都十分的熟悉当然也包括凝歌的东西
瞧见这簪子长彦的手紧了紧半眯着眼睛脸色一变收了手愤愤一脚踹在那小太监的心口沉声道:“混账东西什么东西都敢偷”
那小太监一愣旋即就明白过來长彦说的是他手里拿的东西是偷的在这深宫内院里偷主子东西的罪名他可担待不起啊
想到这里那小太监连忙抱住长彦的腿颤抖道:“公公饶命这是主子上次下來的东西是她给您的一点心意啊天地可鉴奴才就算是向天借十个胆子也万万不敢动主子的东西”
长彦眸色深了深甩开那小太监的纠缠一字一句道:“滚回去告诉彦贵人皇上吩咐若是长歌殿少半根针來都叫她万劫不复”
说着长彦握着簪子拂袖而去只留下那小太监愣在原地咀嚼着长彦的话久久不能回神
乾坤宫内
凰肆掸了掸袖子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悠然在下手的座椅上坐定“皇上云城的人已经安顿下去了您身上的伤还是叫微臣看看才好”
说是要看却是丝毫沒有要动的意思反而是捡了桌子上一碗茶送入口中只喝了一口就沒了兴致扫兴的放下微微摇了摇头
凤于飞靠在龙椅上撑着额头看着凰肆淡漠的姿态忽然就嗤笑出声:“明国公比朕还要关心心水姑娘在云城的动态呢”
凰肆利落的承认:“自然当日云城主在宫中时和心水姑娘两情相悦可是微臣做的东道主”
凤于飞神色幽深:“两情相悦”
该死的两情相悦在宫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互动心思了么
“怎么可能”凤于飞不经犹豫反驳的话就说出了口
凰肆斜睨了高高在上的凤于飞一眼挑眉道:“皇上以为这天下的女人都会眷恋富贵权势所以贪恋皇宫如今皇宫里沒有了权势再攀上另外一个高枝也未尝不可所以您当时毫不犹豫的用一个凝贵妃换我大哥手中的一纸兵权深觉这是凝贵妃享受您恩宠的代价既然已经沒有了恩宠为何不能另择富贵呢”
话说到这里凰肆已经算是承认他早就知道那心水就是凝歌了而这样的话听在凤于飞耳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他有些激动目光如两把利剑直直的射向凰肆一字一句坚定道:“她不会”
这个她在场的两个人心知肚明是谁奈何那人更名换姓早就不该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贪图富贵的人多的是唯独凝歌不会
“为何不会”凰肆反问道
凰肆的话却好像是钉子一样生生的扎在凤于飞的心上任是他费劲了功夫也拔不出來一字一句血粼粼的昭告凤于飞当初的自以为是
是了当初的他不正是这样认为的吗
所以如今的一切都该是他咎由自取是不是
凰肆对凤于飞的怒气毫不在意继续道:“为何不会沒有了贵妃的头衔她只是一个想要生存的小女子云殇贵为凤翎国首富生活富足能专宠她一个人这同皇宫沒有什么区别为何她不能选择他”
凤于飞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冷冷道:“朕……会杀了他”
凰肆闻言哈哈大笑只不过笑声压抑好似來自胸腔隐约带着无奈:“皇上若是能杀了云殇早就动手了早在当日在郊外他明知道凝贵妃身份却私自带她出宫您就该毫不犹豫的杀了云殇也不会有今日这些事情何况你不敢杀云殇”凰肆站起身來描金扇拢在一处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着掌心长衫微晃一步一步的向着凤于飞走去
凤于飞只是冷冷的看着凰肆一步一步逼近却沒有反驳凰肆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凰年一此时虎视眈眈沒了兵权还有钱云殇一死云城内势必大乱到时候凰年一得了势头军商并用得了云城您就只能依附于凰家这不是您想看见的凰家如今军商平衡两边都不得势才是皇上想看到的所以你不敢杀云殇这大概也是云殇如此放肆的來挑衅您的理由皇上说说微臣猜的对不对”说话之间凰肆已然站在了案几对面和凤于飞來了个面对面两人视线一交汇登时之间风起云涌
凤于飞瞧着面前自信满满的凰肆心中陡然一片冰凉
凰肆不过是收敛了光芒若是想要绽放谁都阻挡不了那样的心思而在如今的凰家众兄妹中论心机和手腕怕是沒有人隐晦如凰肆也沒有人会比凰肆更加的高深
看起來沒有目的的目的才是最大的威胁
只是这样的凰肆能为他所用叫凤于飞如何想都觉得不真实
他养着的到底是怎样的一头猛虎
而面前的凰肆陌生又熟悉和从前的凤于飞印象中的凰肆大相径庭又莫名觉得熟悉这样姿态的凰肆分明像极了毫无顾忌时候的自己
不他不是凰肆若是凰肆怎么会处处都算计着凰家
他是在毁灭凰家而不是在夺凰家的权势
想到这里凤于飞后背渗透出细细密密的汗水來脱口道:“你到底是谁”
“您的明国公凰肆”凰肆一字一句的回答不卑不亢
凤于飞却是直起身子來缓缓摇头:“你不是凰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