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公主……”绛寒抿唇,思忖许久才道:“您误会了。您和亲……是国主不得已的做法。若非如此,玉珑国和凤翎国之间的矛盾不能融洽,势必引起战火。”
“不必跟我说什么民族大义,你敢说引我入局若是为了救万民于水火?可笑,一帮大男人镇国,为何要区区一个女子救万民于水火?”凝歌扬眉,很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里的另一股子力量渐渐的消减下去,那是一种完全是往颓败的气息,凝歌心疼,好似看见了在现代时候垂死挣扎的自己。
也只有情之一字,能伤人如斯。
她敢确定凝歌不会有心思再从这样的一具身体里面复活,但是她终究是狠狠的可怜了这个苦命的女人一把。
她想要报仇,更想要为她出口气。
于是看着面前这个“负心汉”就横看竖看都不顺眼,咄咄逼人道:“不管你想要利用我达成什么样的目的,我只告诉你,凝歌从上了花轿那一日就已经死了。我念你曾经刻在我心坎上不愿意恨你,若是你妄想继续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那命来换!”
凝歌字字掷地有声,如一把把冰冷短刀正中绛寒心口。
她知道什么了?
没有等绛寒思忖明白,凝歌已经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绛寒攥紧了拳头,远远的看着凝歌一袭长衫在夜风中飞扬横飞,陡然就生出来一种错觉来。
这样的女子本来就应该属于天地之间,不会成为他指尖任何一颗棋子,更不会委屈于那宫墙之内。
身边有劲风闪过,几个黑衣人渐次从夜色中路面,面上都仔细的蒙着黑色的面巾,冲着绛寒拱手道:“将军!”
绛寒挥手:“去宫里仔细查查凝嫔最近遇见了什么事情。”
黑衣人面面相觑,道:“这不符合主人的旨意。他是要您往太后宫里引火,请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绛寒眸色一沉,一把抓住了就近一个黑衣人的咽喉,手指只稍微一动,空气中就清晰的听见一阵子骨骼碎裂的声音,他再一松手,原本说话的那黑衣人绵软倒在地上,瞪着一双盈满了血丝的虎目,头软软的耷拉着,竟然已经垂到了胸前,脖颈之间片刻就变成了青紫色,那人连**都不曾有一声就咽气于当前。
众人惊诧,看着同伴惨烈的死相心中惊惶,齐齐愤然道:“将军!”
绛寒一双凤目里寒星乍露,只横扫了那几人一眼,冷声道:“怎么?你们还有疑问?”
原本的气愤瞬间偃旗息鼓,众人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恭敬道:“没有!主人把我等赐给将军,就应该随时听候调遣,您交代的事情属下立刻就去办!”
又不过是一阵风的时候,黑衣人不见了。只留下软绵绵躺在地上的人和绛寒对视。
绛寒冷哼了一声:“不自量力。”背手转头就走。
……
凝歌心急回宫,眼见着天已经快要亮了,若是叫有心人发现长歌殿封禁中的凝歌不见了又要有一场风波。
念起怀中那疑窦重重的半块凤玉,凝歌压抑住所有的不安,非要回到皇宫不可。
在没有事实真相之前,所有人都是嫌疑犯。
绛寒另有所图,但是他本事再大却也不能毫无声息的就弄来太后或者是皇后的贴身之物。她不愿意相信绛寒,但是也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为秋少报仇的机会。
只是可怜了那凝歌,尚且有一息存在,如今却叫绛寒彻底伤了心。凝歌心中涌上一阵愧疚,心里暗暗记下了一笔人命债。
“吁——”凝歌勒马,此处距离皇宫南侧门不过区区一千米的距离,却遥遥可见宫门口灯火通明,士兵林立,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身穿龙袍背手而立的凤于飞。
站在凤于飞身侧的不是皇后,却是被长彦伺候着的云安太后。
凝歌正了正心神,暗忖这分明就是有备而来。前有拦截之兵握紧了手中那块凤玉,驱马片刻之间就到了宫前。
侍卫一拥而上,把凝歌围了个水泄不通。
凤于飞神色复杂,抿唇瞧着凝歌安然不动。
太后最先发声:“凝嫔,你可知罪?!”
凝歌半眯着眼睛避开了凤于飞的眼光,直直的看向太后。她想要从这个面容姣好的妇人面上窥见一丝不同,至少是因为背负了人命之后的愧疚,可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在深宫里能成为霸主的人必然有自己的手腕,即便是凝歌历经生死,也不过是一个隐在暗处的杀手,窥探时机如何的准,却也看不见人心。
“哼!桀骜不驯!当真以为我凤翎国的皇宫是你玉珑国不成?!”太后重重一拍搀扶着自己的长彦,长彦抹了一把都是冷汗的额头,下意识就看向凤于飞。
奈何凤于飞沉着不动,手上挂着一串般若佛珠哗啦啦的来回滑动念数。
长彦吞了吞喉咙里残留的唾沫,硬着头皮吟唱道:“凝嫔长歌殿封禁,擅自离宫午夜不归。鉴于楚风宫秋少一案尚未查明,有畏罪潜逃嫌疑,皇上有旨,若凝嫔自首,只打入冷宫!若不得,则送入天牢审问!”
这显然是凤于飞和云安太后私底下的商量好的事情,凝歌如今既然回来了,也只有打入冷宫的份。众侍卫对凝歌刀剑相向,却是一副防止凝歌动手的模样。
凝歌看着这样的情景却只想笑。
她因为秋少的死冲昏了头脑,不愿意把绛寒引自己出宫的事情联系到这里来,只是归来途中一直心有戚戚焉,不安的感觉几乎要吞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