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子事?”
“夫人,先前那一阵枪声您听见了么?”
“恩!隐隐听见了……”说到这儿,周水玉双眸精光大盛,一把抓紧小翠的手,问道:“快讲,怎么回事?”
“我一听见枪声,就跑出去看。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却不许我上城墙。还好我眼尖,发现那个死命追求我的无赖正在城墙上,就藏在城墙下等着。后来,他跟我讲:那个贱人居然敢背着我王家走私鸦片,家主暴怒之下,亲自下令将那个贱人的店子全部查封,人都关到地牢里。听他讲,家主还要亲自审问。夫人,您觉得这事我们能给那个贱人添把火么?您要是同意,我就去找那几个人,他们以前受了您的恩惠,都发誓要报答您,只要您一句话,他们都会站出来给您帮忙。”
周水玉却闭上眼,眉头时而深皱,时而平复,面色时而微笑,时而咬牙切齿,可她抓着小翠右手的双手,却青筋凸起,显然,她正在抉择。
过了一小会儿,她却抬头向墙上的挂钟看去。
“小翠,那边光线有点暗,你帮我看看现在几点了?”
“快要到晚上十一点了。”
周水玉点点头,眉头微皱的看看窗户,又看看挂钟,嘴里念念有词。
“夫人,怎么了?”
“我在算二哥么子时候来。”
“都这么晚了,家主不会来了吧?”
“不!二哥今晚一定会来。”周水玉斩钉截铁地一口咬定,冷笑道:“二哥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从不虎头蛇尾,要么不动,一动,必然已经胜券在握。而且,二哥为人圆滑,又一向护短,看重亲情,如果那个贱人真的只是走私鸦片,二哥绝不会因为隐瞒不报这点小事而生这么大的气,肯定是那贱人犯了更为严重的事,才会惹得二哥如此暴怒,丝毫不那药再给我端一碗过来,不!把药罐子连同那个小火炉一起搬过来,让这满屋子里都充满了药味,然后你陪我大声讲话,引得外面那几个人来偷听。”
“夫人,就这些,不要别的?”
“恩!这个时候,二哥的火气已经很大了,用不着我们再添柴加火,要不然,会适得其反。二哥要收拾那个贱人,就一定会想到我,听到我行动不便,绝对会亲自来看我。到时候,我们只需要让二哥看见那个贱人如此对付我,不讲一点亲情,这就够了。”说着,周水玉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与得意,笑道:“这个时候,我们只需在二哥的怒火上添根稻草,而不是一根柴,要不然,火势太小,会给那个贱人翻身的机会;火势太大,讲不到连老爷也要被牵连受罪……小翠,到时候你可要机灵点,别搞砸了?”
不得不说,这种如同后宫内斗的戏码,周水玉真的显现出了她在这方面的惊人天赋,哪怕她如今失势,依然不可小觑。而李洁莹大意就大意在小瞧了她,没接连下手把她赶走,给了她翻身的机会……可不敢直接把周水玉弄死,否则,绝对会引起王世华的怀疑,引出不必要的风波。
就在小翠忙着把小火炉搬到周水玉房间,王世富拉着大夫的手快步向李洁莹走去时,王世华刚好率领着警卫营三百骑兵风驰电掣般的进入观虎寨。
“传我的令!”王世华一进入观虎寨,面色冷峻的下令:“观虎寨关闭城门,全寨实行戒严。狗蛋!”
“到!”
“你带五十人,把寨门看好,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敢强行闯关者,一律扣下,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是!”
“二愣子!”
“到!”
“带上五十人,以班(都是军队了,自然不能再以小队称之)为单位,等听到牛角号声,立即上街巡逻。有游荡者,一律扣下,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是!”
“世古。”
“到!”
“带上二十人,马上到牢房,把那些人都给我提出来,到世富家找我。”
“是!”
“其余的人跟我到王世富那儿看看他在搞么子鬼!”
都是晚上十一点了,绝大多数人早已睡下,王世华带着一百多人骑马风驰而过,隆隆地马蹄声惊醒了他们,纷纷躲在门后或窗户口往外瞧。看着这些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王家护卫们人人面色冷峻,提枪而过,谁都知道:一两个小时前发生的那事,家主亲自来收尾了。
在江阴县,只要是山寨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寨主的府邸必定坐南朝北,而且府邸的大门正对着山寨的南大门,主街也是一条笔直的大道,将两者相连。可因观虎寨以前是个军事要塞,是土司王朝的当政者为了防止别的部落侵犯而修建的,因而,这里的的寨主府邸没有如别处那样修建。
眼见笔直的大道就要跑到尽头,顺着主街向坐转个弯就能到寨主府邸,王世华让大家放慢速度。
“二狗子,带人把府邸外守门的那几个人的枪缴了,不要惊动别人。”
二狗子是王世华的贴身护卫头子,在王家全族,他认识的人不多,可认识他的人却海了去了。他带头过去,守门的几个枪兵根本就没一点防范意识,被其缴械,也不敢生不起丁点反抗。
进入大门,王世华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府内,下令:“把府邸围起来,将府里的人都控制住。”
随即向里面走去。
来到前院,见几个下人被护卫用枪指着押解过来,正要他们抱头蹲地。
“王世富了?”
“回家主的话,寨主正跟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