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桌上的气氛逐渐变得异常诡异起来了。曲扬在红着眼看着舒爽的脖子,而舒爽则是盯着桌上的一支辣椒水,寂笙一直在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至于盛婠则是看着他们三人,心惊胆战地捏了一把冷汗。
曲扬在计算着,用什么价钱、什么方法让舒爽把这条项链卖给他。
舒爽则是非常阴险地想着,桌上的这一支辣椒水不知道能不能弄瞎身旁那个盯着她胸部看的,死!变!态!
而寂笙则是在想,还有十分钟,就能带盛婠离开了。
盛婠不太淡定地喝着茶,暗暗祈祷,舒爽可使坏心思,盛婠和舒爽认识久了,慢慢就知道舒爽和外表简直完全就是两回事,根本就是一个奸诈的女生,最喜欢扮猪吃老虎了!
心里已经盘算好一套说辞了,曲扬笑了笑,伸出手,开始攻略舒爽:“你好,我叫曲扬。”
斜斜地瞥了曲扬一眼,舒爽觉得这男人长得还人模人样的,挺高大的,可就是非常地瘦,面容俊秀姣好,偏偏面色苍白,就像个病秧子。舒爽再次肯定,这个曲扬非变态莫属!
舒爽十分识趣地也伸出了手,搭上曲扬的大手,有模有样地客套一番,笑得傻里傻气的,憨实叫道:“叔叔好,我叫舒爽。”
那叫一个响亮,就像小学生在课堂上朗读似的,听得盛婠差点要笑出声了,一边捶着胸口,一边憋着笑,心想舒爽太不厚道了,曲扬也就二十岁出头,叔叔这顶帽子,太大了!
曲扬没心思纠正舒爽的老土叫法,心里更觉得舒爽名副其实是一只蠢猪,虽然很看不起这种人,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的这条项链,是属于你的吗?”
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舒爽这才反应到曲扬说的是什么,当即低下圆脑袋,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那条不起眼的铜钱项链,心里一阵奸笑,但嘴上依然是傻乎乎、老实得要死的调子:“是呀,这是我们家的家传之宝,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闻言,曲扬面色一喜,端出例牌的热情笑脸,趁火打劫道:“我很喜欢收藏你这样类型的项链,本来想说出个一百万买下的,不过听你说这项链是你们家的家传之宝……这样吧,我出一千万,你将这项链让我!”
“一、一千万?”舒爽惊讶得张圆了一张嘴,这一下,她可真没有装模作样,对于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而言,一千万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更何况舒爽也就是一个17岁的学生,一千万什么的,她想都不敢想!
曲扬这话,对舒爽而言无疑就是一个炸弹。而曲扬是一个狡猾到骨子里的奸商,一眼就看穿舒爽有些经不起诱惑了,当即没等舒爽从一千万当中反应过来,又投了一个重弹:“不满意?我再加个五百万怎么样?一千五百万,卖给我!”
闻言,舒爽艰辛地吞了吞唾沫,看着势在必得的曲扬,真是激动得想喊爹叫娘了!一千五百万啊,人民币啊,白花花的钱啊,这娘娘腔的死变态竟然像在菜市场买菜似的,说再加个五百万,就像说再加个五块钱似的,那么地轻松c是地轻松!
舒爽恨啊,妒忌啊,这有钱人,怎么就能当得这么痛快呢?随便在街上看中一条项链,就丢个一千几百万买回来,还真尼玛的潇洒啊!
“怎么样?你要卖的话,我现在可以立刻给你开支票,又或者你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直接去银行,将钱打到你的卡上。明码实价,绝不欺骗!”曲扬几乎掌握了全部的主导权,舒爽连话都答不上,只能眼睁睁看曲扬拿出一叠支票,又拿出一支金色的钢笔,在上面龙飞凤舞了起来——
舒爽激动到面红耳赤的,眼看着曲扬开始给她开支票了,心情既兴奋又复杂,也还没弄清楚卖还是不卖,混乱得很,感觉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这时候,寂笙“啪——”地一声合上手机,直接无视了曲扬和舒爽,拉上盛婠柔白的小手,平静道:“约好的时间快要到了,我们去苏萌的家吧。”
寂笙的话无意唤醒了被金钱迷得神魂颠倒的舒爽,她杀猪般地大叫了一声,连忙扑到曲扬消瘦的身上,按住他执笔的手,艰难道:“别别别,这项链我不能卖给你的,这是我们家的东西,我要卖给你,我爸妈非要杀死我不可!”
曲扬被舒爽抱住,浑身觉得恶心极了,用力将她拽了开来,面色怎么也掩饰不了那股子厌恶,语气略带不悦:“你不卖?我可是出了一千五百万的价钱哦,你考虑清楚没有?就算这是你们家的家传之宝,可一千五百万怕是你们这种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你真的不卖吗?”
说着,曲扬傲慢地甩了甩支票的本子,口吻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热情温和了,带着地主般的狂狷以及不屑,“这样吧,我看你是盛婠的朋友,我就再给你一个好价钱吧。两千万,你要卖就卖!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放下所谓穷人的傲骨,自尊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的!”
曲扬的这番话说得带刺难听,就连盛婠也忍不住皱了眉头,可曲扬却不认为有什么不对,自尊这种东西,要能卖钱,小时候他早就拿出换钱了!可偏偏,尝尽冷言冷语之后,自尊也丢了,钱还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