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宅内的酒席摆了好几个院子,夫人们在各个院子间穿梭,欢迎宾客们的到来,时间一长她们也累了,于是轮流回卧房休息一下,补补妆,换身新衣服。.
所以当吴翊喝了一肚子茶水之后,就见身边服侍的丫头小弟们有些慌乱地往内宅方向跑。
过了一会儿之后,一群拿刀的精壮汉子冲进来,把各院都围了起来,宾客们都吓坏了,可又不敢乱动,缩在位子上瑟瑟发抖。
一个大哥走进吴翊呆着的院子,凶神恶煞的样子,宣布中午的酒席取消,所有客人都站起来,男女分开排成长队搜身,哪怕是孩子也一样要搜。
街坊四邻这才知道敢情是内宅遇贼了,怀疑小偷混在了客人当中,虽然心中不满,可是信帮是本地最大帮派,没办法,大家纷纷起身,分开排队。
给女客搜身的是膀大腰圆的仆妇,当轮到吴翊的时候,她飞起一脚,直接把人踢翻在地,惹得当场又是一片混乱,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她。
持刀的汉子们立刻举起大刀围了上来,同时还有小弟溜去别的院子喊人。
“你是什么人?!”那个大哥走上前来喝问。
难民小镇人口来源复杂,导致口音也复杂,吴翊好歹在本地生活了差不多一个月,已经能听懂一些,而且还学会了一些腔调和口音,她见人问,一下子跳到大桌上。
“怎么?你们老大派的刺客跑到小诚部族的年会庆典上追杀我,你们这些做小弟的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这几天在镇里镇外来来回回几趟,你们信帮竟然大意到连我来没来都不知道?”
“你就是那个吴大姑娘?!围住她!帮主说了,杀她有重赏!”
这位大哥一声暴喝,现场再次混乱,宾客们尖叫着抱头往外跑,与冲进来增援的帮众正好冲撞在一块,而围住吴翊的那些人则已经挥着大刀砍过去了。
吴翊站在桌上,满桌的茶壶茶碗,她灵巧地一个个踢起来,把茶碗当武器,一踢一准,她脚法又快,等增援的帮众拨开人群终于冲进来时,先动手的那拨人都已经满脸是血倒地不起,连那个说话的大哥也一样,他的脸被茶壶撞个正着,滚烫的茶水全泼在脸上,立时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在地上打滚惨号。
“为了我来找你们帮主算账的事,我那边开了赌局,我买了自己赢,反正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不如帮帮忙,就地投降,我也好早点回去拿钱。怎么样?”吴翊依旧高高地站在桌子上,冲着地上的帮众们皮笑肉不笑。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我们镇子?”
“我知道你们帮主是聚海中境的修为,除了他,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不想陪着你们帮主死的话,就给我闪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信帮拿原盐当食盐卖的鬼事!”
整个信帮,只有大哥以上的人物才知道棚户区里卖的盐是怎么回事,底下的小弟只是干活不知道背后的详情,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原盐和食盐的区别在哪里,如今突然被吴翊喊破,这些做大哥的都是长久混街头的,心中马上涌生不好的预感。
“快,把人全喊来q天绝不能让这个女人活着走出去!”几下闪念之后,这些主事的大哥们还是决定杀人灭口。
就在这时,外面又有小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告了一个更坏的消息。
“大哥!大哥!糟了!糟了!三大部族派人来了,围住了店铺和仓库,把盐全查封了,帮主根本不敌,只一招就被打伤了!我们怎么办啊!”
“什么?你们帮主受伤了?那不行,我还没抽他两耳光呢,可不能让他被带走了。告辞了。”吴翊扔下这句话,纵身一跳,就上了屋顶,再三蹿两跳地很快就没了踪影。
“大哥!信帮完了!”又有小弟一身是伤,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先前还杀气腾腾的各帮众们微愣一下后,立时清醒过来,不再理会那个吴大姑娘,而是握紧手上的刀,冲进各个房间给自己找点甜头。
信帮完蛋了,帮主被抓走了,以前属于帮派和帮主的东西,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就不客气地要接手了。
可是值钱的东西都被吴翊搜刮走了,这些犹如丧家之犬的帮众们除了瓜分了那些夫人和丫头外,就没捞到更多的好处了。
而且街上此时也已得了消息,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开始了各种混战,本来信帮就是陈阿州打败了镇上所有帮派,将人手合并而成的,如今信帮一垮台,大哥和小弟们自然也要分家单过,以后这个镇子将恢复到帮派丛生的老样子。
吴翊在屋顶上向着富人街狂奔,远远地就看到那条宽阔的大街已经完全封街,年顺大马金刀地坐在街当中,面前跪着一个中年男人,不断地有人从一间招牌崭新的店铺里往街上搬运货物,清点装车,忙碌又有条不紊。
踩着富人街边建筑物的屋顶,在众目睽睽之下,吴翊一个翻身落在了年顺面前。
“哟,小丫头,来得挺快。甜头都拿到了?”
“拿到了。”吴翊有些得意地拍拍腰间,“他的手下们已经内讧了。”
年顺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那个不管他们,都是街上混的,乱几天就好了。这家伙就是派刺客暗杀你的正主,你要不要踢他两脚出出气?”
“这我得好好瞧瞧他长什么模样,顺叔,我一听你们抄了他的铺子,就怕你们早早走了。”吴翊一边说,一边站在年顺身边,打量这个陈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