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渊哑着声音开口:“我知道你的心偏向他,可也不能这么放任他这样来啊,他要离开一日的功夫,你要怎么用膳?他刚回来不清楚,可你能告诉他啊?”
苏岑的手忍不住放在了肚子上,不知为何,听着墨修渊喃喃低语的声音,觉得眼睛有些湿。。
她把视线重新放在了书卷上,可上面的字眼还是模糊了。
苏岑闭了闭眼,等再睁开时,眼底却是没了异样。
她深吸一口气,道:“他不知道,等他回来,我再与他讲好了,只是一日……没事的。”
墨修渊喉结滚动了下,仰着头,未束起的引起,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浮掠而起,美得恍若一幅画,只是,孤影一只,却无人欣赏。
他哑着声音劝道:“可为了孩子,你也要吃的不是吗?”
苏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难过,艰难道:“……只是一日,没事的。”
墨修渊突然迫切地想看到她,想看看她好不好,想︽︾哈,.问问她,她的身体为什么会变得透明?她是不是灵力不足了?是不是身体出现了什么异样?可这些,却一个都问不出来,他只是想看看她,看她是不是好好的,是不是……
他只要转身,把那锁给破了,就能进去。
可苏岑默认了离渊的行为,他却又不能强来,他走到窗棂下,抬手,轻叩了下窗棂,一下又一下,不说话,只是那样轻轻柔柔地叩着。
苏岑眼角终于忍不住,落下一滴泪珠,她抬起手,拭去。
仰着头,等眼底的情绪被很好的掩藏了,才抬起步子,慢慢走到了窗棂前,打开了,用木板挡住了,‘露’出了几寸长的空间。
她站在窗棂前,能清楚地看到墨修渊长长的祭司袍,以及被风浮掠起,扫过窗棂的银发。
苏岑道:“你若是想送膳,就从这里送过来好了。”
离渊没打算真的关她,否则,他会直接用了灵力,锁了这间竹楼,他这么做,也不过是发泄发泄心里的怒意,她清楚,所以更加内疚,默认了他的所作所为。
墨修渊许久都未说话,苏岑站在那里,也不出声。
可即使如此的沉默,苏岑的心,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宁静。
墨修渊终于动了,他撩起祭司袍,突然席地坐了下来,比她矮了许多,刚好把脸从敞开的窗棂下‘露’了出来,苏岑被墨修渊的举动给惊了下,怔怔瞧着他突然出现的姿容。
清俊如画,入了眼,‘迷’了心。
墨修渊睨着她,墨瞳里清楚地倒映出她的面容,直勾勾得瞧着她,看到她的脸上,并没有再出现透明,心底松了口气,脸上却没表现出来。
苏岑菱‘唇’动了动,半晌,才开口:“你怎么坐在地上了?”
墨修渊的视线没移开,就这么瞧着,苏岑倒是先偏开了目光,她怕再多看一眼,就忍不住泄‘露’出真实的情绪。
墨修渊道:“有些累了。”
苏岑愣了下,重新看过去:“嗯?”
墨修渊轻笑,“骗你的。”
苏岑乌眸闪了闪,没理会他,又重新把头偏转了过去,却没离开,只是手指隔着窗棂,扣着边缘,另一只手则是在宽大的衣袖里,握紧了。
墨修渊怕她恼,很快转移话题:“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苏岑怔了怔:“我没事。”
墨修渊本来是背靠着墙壁,偏着头看她,听到这,终于转开了视线,看着竹楼外郁郁葱葱的竹叶,‘沙沙沙’的声响,听得心底莫名的沉寂下来:“他是你的父亲吗?”
苏岑扣着窗棂的手一缩,乌眸里清净一片,顿了顿,应了下来:“嗯,是。”
墨修渊就没再问了,他其实还想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可苏岑如今的态度,让他知道,即使问了,即使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了。他清楚的记得,上一次他问过她,若是当初他没有杀颜家那么多人,若是……他当时说了很多种假设,可她最后的回答,依然是否定的。
那时候,她其实已经知道颜正峰没死了吧。
可她选择了隐瞒,依然选择了拒绝。
墨修渊的心反而在这一刻,安定了下来,因为做出了选择,所以,再失望也能承受下来了。
他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我们……能当朋友吗?我知道你选择了离渊,可若是他不在的时候,至少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苏岑闭上了眼,遮住了眼底的复杂:“不行。”
墨修渊眼底刚刚燃起的光,全部都散尽了,他勉强笑了笑:“我离你们远远的,你不是要找那些人吗?我是东璃国的摄政王,我能帮你。”
苏岑道:“不必了。”
她觉得心口堵得慌,不去看他:“墨修渊,等郁风霁把血灵珠送回来,我们就会离开。我们之间,还是……不要见面了。”
许久之后,苏岑望着窗下空‘荡’‘荡’的地面,遮住了眼底的晦暗。
她脑海里却清楚的反复的闪着墨修渊当时的神情,她说不清此刻心底是什么滋味。
很不好受,可她依然得受着。
她的手指轻轻放在了窗棂外,风从她的五指上穿梭而过,燥热的空气,她仿佛还能感觉到墨修渊存在的气息,徒手一抓,空‘荡’‘荡’的,苏岑终究是无力地收回手。静静看了一会儿,重新落下了木板,房间再次暗了下来,苏岑望着窗棂,却站在那里,久久未动。
苏岑以为墨修渊不会再来了,至少这样一次次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