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离开后……”塔桑活佛确定梁翔宇和不信听不到自己的话,这才接着说了下去:“在六相女的帮助下,我终于灭掉血虎,然后一把火烧了那座魔窟,不过,我却也受伤很重,还中了鬼山血毒…….”
“我听说在青藏高原,有人配出了血毒的解药,”
“沒错…….”坦桑活佛微微点了点头,告诉凌沧道:“正是我们这一派,”
凌沧长舒了一口气,试探着问道:“上师,我也中了毒,不知道有沒有办法,”
塔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我前些日子回了青藏,直到前几天才回來,正是为了解药的事,”
“然后呢……”
“我们一派与血鬼门相斗多年,在发现血虎这个残渣馀孽之前,本以为已将这些孽障彻底铲除,所以就沒有人再注意配置解药,结果解药慢慢地也就失传了,到了我之前的几位活佛,已经沒有人知道配方,不过……”塔桑直勾勾地看着凌沧,一字一顿地说道:“还是有一颗传了下來,”
这段时间以來,凌沧一直被鬼山血毒折磨,做梦都想能找到解药,现在真正看到了希望,凌沧却又不急了:“哦,”
因为凌沧想起司空有的话,解鬼山血毒要靠机缘,机缘到了,自然会得到解药,机缘不到,强求也沒用,先是阴差阳错的帮了一个骗子和尚,然后通过这个骗子找到塔桑,已经说明了自己有这个机缘。
可如果这份机缘是虚妄的,塔桑活佛根本帮不到自己,那就意味着自己注定逃不过这一劫。
“这颗解药是独一无二的……”塔桑意味深长地提醒道:“你我都中了毒,却只有这么一颗,”
“哦,”
“你……”看着凌沧漫不经心的样子,塔桑有些奇怪:“难道就不着急,”
“着急有什么用,”凌沧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解药是上师你的,上师自然有权支配,上师自己服用,我也是理解的,毕竟我不是上师的什么人,沒权要求上师牺牲自己來救我,”
“施主小小年纪,能有这等觉悟,委实难得,”塔桑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锦盒,打开來后,里面放着一颗赤红色的药丸:“解药在这里,”
“哦,”凌沧表面看起來还是那么满不在乎,其实很想冲过去,一把把解药抢过來。
“你……真的不想要,”
“全听上师安排,”凌沧自知在正常情况下,自己绝不是塔桑的对手,现在塔桑病成这个样子,自己应该可以轻松完胜,只是六相女在旁边,这就难说了,凌沧能感觉到,具纹女的功力极高,只怕不在铃兰之下,如果六个人合力一击,自己就得在塔桑之前去见佛祖了。
“年轻人……”塔桑沒看出凌沧心里的这些弯弯绕,不过还是说了一句:“不管你的说这些话,实际上是虚情,抑或假意,都能让人相信,”
“谢谢上师夸奖,”
“你能有这种境界,殊为难得,本上师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将來必成大器,”
“那也得我有将來才行……”顿了顿,凌沧试探着问:“话说,这解药……..能不能分成两份,”
“不行,”塔桑活佛十分肯定地告诉凌沧:“一颗药只能救一个人,”
“那就请上师快服用吧,”
“如果我想服,早就服了,何至于等到病成这个样子,”
“上师的意思是……”凌沧本來已经放弃希望了,听到这话,希望又重新燃起。
“我想把解药留给你……”
“可是……为什么,”
“这话……要从头说起……”
在塔桑的讲述之下,凌沧才知道了塔桑一派的既往,还有其他一些事。
“活佛”这个称呼,其实是汉地约定成俗的叫法,在蒙藏地区根本沒有活佛这个词,严格來说,活佛应该被称作转世尊者,是指修行有大成就,可以依据自己的意愿转世而來,度化世人的尊者,每一位活佛圆寂后,其他人会根据一些征兆,比如圆寂时面向什么地方,确定转世的方向和地点。
塔桑这一派有所不同,他们被称为降世尊者,是指具备大能,铲除人间魔障的尊者,他们也不会寻找转世灵童,而是在自己的弟子中挑选一个传以衣钵,做下一代塔桑活佛。
眼前这位塔桑活佛,当年曾被师父告知,如果有一天同时看到两轮弯月,就是转世的时候到了,在回青藏找解药时,塔桑当真看到天空中悬着两轮弯月。
无从知道这到底是一种气象现象,抑或是一种错觉,又抑或是前一任活佛真的洞见到了什么,反正塔桑相信了,所以他沒吃解药,而是静待凌沧的到來。
“你……”凌沧愣住了:“就准备这样……圆寂,”
“圆寂,世人谓之死亡,其实不只是一个结束,同时也是一个开始,”塔桑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对凌沧说道:“现在,我决定选择你继承我的衣钵……”
“不,不,不行,”凌沧把脑袋摇得像波浪鼓:“我可不想出家,也不想剃光头,更不能不找老婆,让我每天穿着你那件红袍子,捧着经书在那念叨,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你太拘泥于外相了,这不好……”坦桑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后提醒道:“你在这屋子里,可见到有一尊佛像,”
“沒有,”凌沧点点头:“我正觉得奇怪呢,”
“佛像,你敬奉,才是佛像,如果你不敬奉,便只是泥胚罢了,如今世人,把一尊尊泥胚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