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袭来的箭网,轰然破碎的沙盘,这一切都让吴双、陆衡和贺显三人感到惊心。
尤其是贺显,刚才他为了看清那沙盘上的山水走向,他可是离着沙盘最近呢!若不是他反应快,只怕他此刻已经变成个刺猬啦!
“好险,好险!机关门的东西果然神鬼莫测啊!我都没碰到那个沙盘呀,为什么就突然射箭了?”
贺显两手紧扒在墙壁上,看到下面散乱的沙盘和箭矢,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陆衡也觉得很惊险,刚才箭矢袭来的那一刻,他同样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触碰了机关。
明明没有人去动那个沙盘啊,为什么头顶的箭矢会突然启动了呢?
吴双对机关的启动同样好奇,不过,她比陆衡和贺显两人多了解一些机关术。
因而,她仔细打量一番石室后,沉吟说道:“二师兄,我觉得,这箭网的启动可能和我们进来时的走位有关系!这间石室里,大概是要按照什么阵法来走位的,否则走错了就有可能会碰到陷阱了。刚才我们进来时都太莽撞了,可能就无意中踩到什么机关了。”
“不错,小师妹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呢?墨门的人,个个都擅长阵法啊!”贺显被吴双一提醒,顿时恍然大悟。
在传说里,墨门中可是处处陷阱、步步机关的,只因为他们刚才一路走来都太平静了,所以就大意了。
此时他们回过神来,不由就为难了。
贺显忍不住皱眉一叹:“那我们该如何落脚呢?这间石室里是什么样的阵法,我们都不知道啊!我们总不能一直扒在墙壁上吧?”
“这个嘛……”吴双犹豫了一会,看向陆衡说道:“陆衡,我觉得,如果是你单独在石室中查看的话,那只小白貂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不如就由你一个人先下去看看吧?等你破解了这里的机关,我们再下去。”
“好吧,我先下去试试,你们都小心点,暂时辛苦下。”陆衡也想不到好办法来排除暗器,只好依照吴双的话下去试验了。
他一个人翻身落地,那只小白貂果然亲热地围过来。
不等陆衡去查看其他的情况,那小白貂就“唧唧唧”地把破碎的沙盘拨开了。
看着小白貂的动作,陆衡起初有点茫然不解,但随即他就眼神一顿!
原来,在破碎的散沙下,竟然藏着一封信!
那是一个颜色发黄、由古老的牛皮纸折叠成的信封,只见信封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有缘者启。
有缘者启,看来,这又是墨寻留下的东西了。
陆衡实在没想到,墨寻竟然把信藏在了沙盘中!若不是沙盘被箭矢射塌了,他们可能永远都看不到呢!
怀着疑惑,陆衡拆开了信封。
信封里面足足有几十页纸,全都洋洋洒洒地写满了文字。
陆衡逐一阅读下去,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墨寻留下的遗书。
原来,墨寻果真是一百多年的人。
西元1845年,葡国发动了对澳城的侵略战争。因为当时华夏当权者的懦弱及不作为,澳城很快沦为殖民地。
澳城的人民当然不堪受辱,无数仁人义士揭竿而起,墨寻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的热血和目标是好的,只可惜,当朝者太无能,而久被压迫的人民又多数羸弱,最终他们的反抗都失败了。
他们失败了不要紧,更可怕的是,他们与当时的澳城官方联合,竟然遭到了出卖!
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澳城守将带领一队葡军突袭了他们的义军总部。
墨门中数十位弟子尽数死在葡军的炮火下,而原本的墨门重地也被炮火炸成了一堆黄土,只有墨寻一个人因为在外地而侥幸逃脱。
为了不使墨门的传承遗失,也为了能将反抗的遗志继续下去,墨寻一人一貂,再加无数的机关兽,终于开凿了这处山洞。
他将墨门的传承全都留下来之后,他就一个人踏上了去杀敌的路。
他知道自己人单力薄,不久的将来必会殒命,所以,这里的入门考验他就设得非常简单。只要走进最后这间石室,能躲过第一轮箭阵的人,都可以去学习墨门的机关术!
他之所以写下了几十页纸,是因为以前的墨门典籍都已经被炸毁了,所以他就只能自己写给后人了……
看完了墨寻所写的第一页留言,陆衡不禁久久无语。
刚才在外面看到石门上的诗句时,他就已经猜到了墨寻是一位爱国志士,可是他没想到,原来墨寻的遭遇竟如此悲壮!
满门血债,无数人民的期望,都承压在墨寻一个人的身上!可是这位前辈他没有被压垮,他仍是坚强地走下去了!
以前陆衡也曾在历史中看过那些民族英雄的故事,可是那时看来的故事,总不如墨寻的遗书来得震撼!因为墨寻的每一个字都写得力透纸背,那隐含欲出的悲愤和压抑,在他的字里行间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陆衡叹口气对吴双和贺显说道:“双儿,贺师兄,你们下来吧,这里没有别的机关了。”
“真的没有别的机关了?就一轮箭阵?就这么简单?你看到的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啊?”听到陆衡召唤,贺显还有点儿不相信。
在他的印象里,墨门都是非常狡猾和神秘的,怎么可能只有一轮机关呢?
他有点迟疑,但吴双却对陆衡绝对信任。
听到陆衡如此说,吴双立即从墙壁上跳下来。
她走到陆衡身边,也拿过那封信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