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舟退出去之后才意识到铁飞花在洗澡,他甚至看到了她那曼妙酮体。
柳舟虽是圣人门徒,可却不认为非礼勿视多么有用。
人是有生命的,是有七情六欲的,看到美丽的东西,想要拥有是人之常情,那么看到美人,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柳舟却没有再去看一眼的意思,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
铁飞花是什么人,青木堂的香主,杀人如麻,刚才自己是无心之失,可能还不至于激起她的杀心,可若自己再去看一眼,那后果可就难料了,就这,待会指不定怎么了结呢。
柳舟拿着铁飞花的鞋子,在后衙院子里来回踱步,此时天色已晚,天边晚霞已收,偶尔的晚风吹来,把后衙的柳枝吹拂扬起,偶有夏蝉藏匿其间,知了一声后,展翅飞去。
时光慢慢,柳舟的心有点七上八下,手里的鞋子更是小心捧着,就在这个时候,铁飞花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柳舟抬起头望,只见铁飞花一只脚站在门内,双目温怒,正瞪着自己,柳舟心头微凉,连忙上前行礼:“铁姑娘息怒,本官刚才实乃误会,实乃不知道铁姑娘在洗澡,要是知道,就是借本官十个胆,本官也不敢上前的。”
铁飞花自然知道柳舟是无心闯进的,不过她就是有点生气,自己在青木堂几百号男人中间,也从未被那个男人看过身子,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被柳舟给看了,也不知道他都看到了什么。
“把鞋子还给我。”
柳舟这才发现,铁飞花只穿了一只鞋,而她也只有一双鞋,他连忙将那只鞋奉上,又有歉意的说道:“铁姑娘,这鞋已经湿了,要不先穿本官的?”
铁飞花瞪了一眼柳舟:“不用,本香主想休息了!”
柳舟连连应诺:“铁姑娘休息!”说着,柳舟便要转身,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来找铁飞花是有要事的,因此又连忙冲了上去。
铁飞花正要关门,柳舟突然就扑了来,她连忙闪身,柳舟脚下一个不稳,扑通一下跌在了地上,痛的他哎哟的叫了起来,铁飞花在一旁看的过瘾,忍不住笑道:“这就是你偷看本姑娘洗澡的报应。”
柳舟从地上爬起来,笑了笑:“古人言非礼勿视,不然有恶报,果不欺我,只是铁姑娘闪的也太快了。”
铁飞花冷哼一声:“你这个读书人,倒真会乱改圣人言,真不知你这进士是怎么考上的,说吧,怎么又突然转了回来?难不成是要找打?”
“岂敢,岂敢,本官是有要事跟铁姑娘商议。”
铁飞花进屋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柳舟,道:“什么事?”
“那余江县县令赵同今天来找本官,想必铁姑娘知道吧?”
“知道,那个贪官,贪生怕死,找个机会非得做了他不可。”
柳舟微愣,心说你们天地会的人还真够狠,在你们眼里,贪官的命如同草芥啊。
不过很快,柳舟还是连忙笑道:“如果铁姑娘听了本官之言,只怕要做了赵同的心会更加强烈。”
铁飞花微微凝眉,似乎料到不好,于是问道:“到底什么事?”
“那赵同要本官帮他将你们藏匿于青霞岭的十万两银子找出来,交换条件是那些难民的转移。”说着,柳舟看了一眼铁飞花,见其冷眉微凝,一双眼眸隐露杀机,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沉,但后面的话还是继续说了出来:“本官为了那些难民,少不得要帮赵同,因此特来征询一下铁姑娘的意思?”
铁飞花冷哼一声:“我看那赵同是许了你一些好处吧。”
柳舟淡笑:“铁姑娘果真不同凡响,不错,找出那十万两银子后,赵同允我一万两。”
听到这句话,铁飞花觉得自己应该很愤怒才对,可那愤怒的火苗不知为何,却始终无法爆炸开来,她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柳舟对自己毫无隐瞒,让自己发不起火来?
可这对于以前的自己来说,根本就是行不通的啊。
铁飞花对自己有些懊恼,还有点狠,可这火就是发不出来,她瞪了一眼柳舟,道:“那十万两白银早已经被我们青木堂的人给转移了,你们就是去找也找不到的。”
听铁飞花这样说,柳舟淡笑:“既然如此,那最好不过,只是本官已经答应了赵同,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只是找不到银子,那些难民的问题,怕是不好解决。”
铁飞花看着柳舟,她实在不清楚,这个柳舟对那些难民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身为青木堂的香主,跟不少官员都有过接触,那些官员那个不是自认为高高在上,何时把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过?
“几个难民而已,再轰他们回去不就是了。”
柳舟耸耸肩:“他们原先的父母官不仅不帮他们还剥削他们,轰他们回去,岂不是将他们往死路上逼?”叹息一声后,柳舟又道:“算了,且走一步算一步吧,铁姑娘早点休息。”
说着,柳舟起身告辞,铁飞花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夜色渐深,郁热突然袭来,本来已经沉寂的蝉鸣突然又响了起来,远处隐隐能够闻到蛙鸣。
柳舟并无睡意,从铁飞花的房间出来之后,便在后衙柳树下乘凉,这个时候,王安突然从前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坛酒。
柳舟突然想喝酒。
王安在柳舟对面坐下,给每人倒了一碗酒,然后说道:“大人,我手下那些人把余平县都找了个遍,并没有找到天地会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