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骤然袭来,周围的空气稀薄得让她难以呼吸,胸口也犹如大石挤压般,沉重窒闷。
床/上的那个人,那个脸色苍白,死气沉沉躺在那里的那个女生,为什么有着和她如此高相似度的容颜?
在那一刻,辰诺雅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躺在那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而她只不过是那个如死人般沉寂的女生的灵魂而已。
她,就是他们口中的慕容依诺吗?
她和她怎么能那么像?
就像,就像一个模样刻出来似的!
一时间,辰诺雅竟手足无措地就像一个傀儡娃娃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
亲眼看到和自己完全一样的慕容依诺,她震惊,可是为什么她又觉得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是理所当然的?
她不懂,她这是怎么了……
像刹那间有许许多多的东西一下子全部涌进辰诺雅的脑里,涨疼得让她不禁皱起眉头,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脚步像在逃避一般,正在一点点倒退着。
直到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辰诺雅才猛然醒觉,回过头,一位和她老爸差不多年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四目相对,辰诺雅分明从那双带着些许慈祥的眼睛中看出了一丝丝的无奈。
他轻叹道:“你还是来了。”
辰诺雅完全怔住了,这个人又是谁?
男人也没有立刻给出辰诺雅答案,拿着病历本,一边对慕容依诺进行例行的检查,一边仔细的记录着,还不忘跟杜天铭交谈几句。
“天铭,今天还是打算给她读童话故事吗?”
“恩,童话故事。”
“其实给她听一些悠扬的音乐也是可以的。”
“会吵到其他人。”
“音量适度,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我看你读完一本书,好像都纠结好久下本书。”
杜天铭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儿,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幽幽回道:“她只对我的声音有感应。”
从辰诺雅的角度,明显看到白衣大褂男人的眼角抽了抽,然后就听到他好像为了缓和这尴尬,轻声咳嗽了两声,接着便默默继续自己的工作。
检查完毕,经过辰诺雅的身旁时,白衣大褂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看了一眼一直在这里却没有出声过的柯以源,说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辰诺雅和柯以源微微对看一眼,就跟了上去。
办公室里
白衣大褂男人拿了两杯水放在了辰诺雅和柯以源的面前。
“谢谢。”两人同时说道。
男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也坐了下来,叹着气,捏了捏鼻梁,那神情无奈中又透着长辈的怜爱。
好一会才出声道:“看来你老爸真的是被/逼/得无路可走了。”
辰诺雅默,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所以只好安静地等待着这个男人的下文。
可是这个下文,男人却转移到了柯以源身上,他问他:“你是柯佑森的儿子吧。”
柯以源点点头,“是的。”
“叫什么名字?”
“柯以源。”
“你父亲过得还好吗?”
“很好,目前和母亲正在国外度假。”
听到柯以源的话,白衣男子宽心地笑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接着神色开始染上一抹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