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看了看m市的夜空,漫天漆黑,还是看不到星星,只有一弯淡淡浅浅的月亮挂在东方的天空。此时刚刚入夜不久,大街上都是一对对的情侣,或挽着胳膊,或拉着手,还有刚刚认识不久,羞涩地保持一定距离的青苹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缠绵在二人世界的胶着中,又有多少人,是像她一样,为亲人担忧。
一辆出租车停在秦悠悠的身边,她坐在汽车的后座,直奔北城上地废城区的a栋。司机说那个地方现在特别杂乱,各色人都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说她一个姑娘,这么晚了独自一个人去,很不安全。
秦悠悠笑笑,谢了司机师傅的好意。如果她不去,她就再也见不到养育她的母亲。泪眼模糊,看车外的灯光也变得模糊。
汽车飞驰而去,两边的广告牌飞快地向后退去,看不清楚上面写得什么。一个声音在悠悠的耳边响起:“眼泪不是春雨,流不出万紫千红的春色。”
这是小时候父亲秦立国经常说的一句话,那个时候,秦悠悠刚刚被他们收养,还是稚嫩的一个小女孩,她跟着秦立国练习拳脚,经常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又是疼痛难忍,便哭着找妈妈,这个时候,秦立国就会对她说:“眼泪不是春雨,流不出万紫千红的春色。你哭,便是证明你软弱,你想博得他人的同情。但是,你应该知道,当没人同情你的时候,与其伤心垂泪,不如振作起来。”
听得多了,秦悠悠便明白了这句话的真谛,于是,在很多年间,她一直把这句话作为座右铭。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秦悠悠因为没有亲生父母,经常被别人拿去取笑,一个小男孩看着她手上刚买的甜筒,非要过来抢。秦悠悠不给,他便挥手打了她,抢走了甜筒。秦悠悠在到底的那一刻,本想哇哇的哭一场,但是看到周围一些嘲笑的目光,便把眼泪收了回去。小小的心灵里,从此知道了人情冷暖,知道了要坚强。
她从地上爬起了,向那个男孩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秦悠悠毕竟跟父亲学过拳脚,小男孩敌不过,被秦悠悠打到在地。甜筒滚落在一旁,沾满了泥土。秦悠悠捡拾起来,擦干净上面的泥土,吃了下去。她知道,买甜筒的钱是养父母辛苦攒下的,她不能浪费。
从此,她变得坚强。于是,在结婚的前一天,她收到了离婚协议书,也只是简单的落了几滴泪,伤心在所难免,但是她懂得派遣,所以才有了和容澈的一夜春宵。
现在,她知道,母亲林秀云就在北城上地,她也知道,那一带近期在改建,目前是废城区,到处都是破败的房屋和碎石烂瓦。那一片区域,是侯家新接的房产改建区,那一带,人口复杂。
既然是侯家的地盘,自己的母亲被绑架到了这里,侯韬如何会查不到?想必刚才那个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并不是简单地陷害。就算不是侯家绑架的人,也必然有着包庇的嫌疑。秦悠悠再次对侯韬感到不齿。
她收起眼泪,心里坚强了许多,一会儿就会见到母亲了,不管那个男人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她一并答应。就算是要她当牛做马,她在所不辞。
秦悠悠依约到了北城上地a栋,门牌上的字母a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她四下看了看,嘈杂的人群,凶悍的目光,不怀好意地笑,纷纷向她逼来。她心里一阵发抖,镇定下心智,向楼上走去。
从刚进入楼层的那一刻,便有色一狼一流一氓向她走来,或是摸摸脸蛋,或是趁她不注意摸一下胸。秦悠悠只当是这里的流一氓,不想惹是生非,便不顾其他,向楼上跑去,直到一群人拦住了她,将她围起来,企图对她不轨。
秦悠悠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里的人,看你不反抗,就越是欺负你。于是飞身打到了几个近身的小混混,从他们手下夺过一根钢管,怒目而视,与他们对峙。
小混混不敢上前,却见一个脸上留有一道刀疤的人站了出来,扔掉手里的烟头,踹了一个身边的人,训斥道:“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个小妞儿都打不过,爷还想让给你们,让你们尝尝鲜呢,真是不知好歹,赶紧给我上,给我拿下!”
脸上的刀疤配合着他话里的流言,便更让人恶心。几个小混混冲上来,被秦悠悠抡起钢管几下打退了回去,便不敢再冲上来。
刀疤男子从旁边捡起一根木棍,拦住了秦悠悠上楼的脚步。
秦悠悠双眼一瞪,脚下一用力,钢管便直直的向刀疤男子飞去,却被横空格挡了一下,巨大的震击震的她手臂发麻,钢管险些从她手里被弹出去,她急忙后退几步,再看那个男子,却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秦悠悠知道不可力敌,正思索该怎么办,却见他接了个电话,然后闪身避开在一边,放任秦悠悠上楼。
秦悠悠从微弱的电话声音里,似乎又听到了那个尖细的声音:“她是我的,要她死也是我来动手,你们谁都不许碰她!”
秦悠悠知道,既然放自己上去,想下来便不是那么容易,那个刀疤男子一看就是狠角色,不是善类,对付他会很难。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是来救母亲的,决不能退缩。
秦悠悠一口气跑上去,看见一个男子低着头,窝在沙发上,磕着面前的一盘瓜子。他似乎是听到了秦悠悠的脚步声,拿起电话,拨了个电话,秦悠悠的手机便响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