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让无关人等都出去。 。 ”宣凉没有理他的质问,只是冷冷的开口。
宣止眉目‘阴’沉:“你这是在命令朕吗?”
“臣弟是为了皇兄着想,毕竟有的事情不适合出我们二人以外的人听到,比如当年臣弟是如何在祭……”
祭台上苟延残喘的。宣凉凤眸满是讥诮,启‘唇’说道。
“滚!都给朕滚!”宣止死死的盯着宣凉的脸,冷声命令道。
一时,子夜殿中,陪同的人尽数离开,只剩唯唯诺诺的‘是’,在空气中余音不散。
“多谢皇兄。”宣凉没有在意落在自己身上的‘阴’沉目光,他斜睨着离开的一行人,才朝着宣止微微颔首。
“颖离,朕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宣止将矛头指向了站在原地的水蓝‘色’身影,“凉,你难道要这个人在这里听我们兄弟二人的谈话?”
宣凉怎么胡听不出他的意思,却不以为意的挑眉自嘲道:“臣弟最狼狈的时候,都被颖离看到过,如今又有什么不能看的?”
他凉薄的声音,带着北风一般的凛冽。
宣止只觉心中一沉,今日种种,都在告诉他,这个夜晚的非同寻常。
“凉。”这位年轻的帝王,柔声对自己的亲弟弟开口,他走下了高台,一身明黄,却笑容和煦,“告诉朕,你今日要来干什么?”
锦靴,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帝王,就这样走到了他的臣子面前,带着质问的语气,面容却和煦如‘春’风。
颖离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两步,却眸中担忧的看着宣凉‘挺’直的玄‘色’背影。
“‘逼’宫。”二字,竟如此轻易的从宣凉口中吐出。
死一般的沉寂,蔓延着整个皇室的宫殿。
颖离没想到,宣凉会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此行目的。
他明显的感受到一股可怖的视线,来自宣止的眼睛,落在了自己身上。但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后退的说法了,颖离‘挺’直了背脊,淡漠的看向了这个面容苍白的帝王。
“哈哈……”宣止蓦地轻笑,他一步一步负手走到了案台上,忽的明黄‘色’的衣袖一扫,所有的奏折被滑落在地,放出几列的碰撞声。
宣凉眼睛都没眨一下:“皇兄是听明白了,那么是皇兄以身体抱恙为由退下皇位,还是要臣弟亲手将皇兄扯下帝位?”
他的语气,平和的如同在讨论今天的月‘色’多么皎洁似的。
宣止的笑声,持续不断,终于,他踩着一地的奏折,要将脚下的地碾碎一般的步伐‘逼’近了宣凉,敛了笑意,满目‘阴’鸷完全看不出方才的和煦:“玄衣侯,以下犯上,企图谋反,其罪当诛!”
随着话一字一句,从他尊贵的口中吐出,宣凉才缓缓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兄长:“皇兄,你动不了我。”
宣止眼睛一眯,冷冷的出声嘲道:“权倾朝野,也终究是臣。朕还在一日,你便永远是臣。凉,需要朕来提醒你吗?”
宣凉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摇头道:“是皇兄需要臣弟来提醒吧,皇兄不是说,希府效忠的不是帝王,而是国家吗?”
他话音落下,凤眸冷厉的逡巡着宣止的一举一动,一言不发的就这样看着眼前的这位帝王:“颖离,你来说吧。”
“是。”颖离淡淡应了一声,迈步走向宣止,“皇上大概在想,即便是希将军如今手握的兵权,也绝不足以威胁到殷奚的安慰,威胁到皇上的权力。但先帝临死前,给了我一道手谕,若是来日需要,持手谕者,便能调动整个殷奚的军队。这道手谕,如今,我要将它‘交’给玄衣侯。”
“不……”宣止望向宣凉,冷声说道,“不可能,宣凉的命数,怎么会当上皇帝?!”
”来人x朕来人!”他不顾宣凉在场,扬声叫唤道。
“哒哒哒……”脚步声响起。
“皇上是在叫这个人吗?我把他带来献给皇上。”来人是林世,他一手拎着一个像酒坛子一样的东西,忽的一松手,那圆滚滚的东西滚到了宣止的面前,赫然是一个人头,刚刚从人身上砍下来,还冒着一丝丝的热气,一滩鲜血流淌出了轨迹。
那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正好对上了宣止。
他慌忙的退后了几步,脚步不知怎的有些‘交’错竟一时不察,便要朝后倒去。
宣凉眉心一皱,忽的伸手要扶着要跌倒的宣止,他刚碰到了宣凉冰冷的衣服上,忽的眼前冷光一闪。
“凉!”宣止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像是预先准备好了的,毫不留情的刺向宣凉的心口!
一滴……二滴……三滴的血,落在了宣止明黄的锦靴上,氤氲出好看的颜‘色’,像是绽放在腊梅上的烟‘花’。
“王爷!”
林世疾呼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宣凉的手掌,狠狠的攥住了那把锋利的匕首,鲜血不住的从匕首泛着冷光的边缘流淌而出,血量多的甚至看不到伤口有多深多长。他却不禁松了一口气,幸好,匕首上无毒。
宣凉嘴角漠然的一撇,钻心的痛却让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皇兄,玩儿够了吗?”他似是没觉得这一招有多么的毒辣,也像是没有觉察出,宣止那一刺是真的想取他的‘性’命。
他的言语间,就好像在纵容自己弟弟的兄长:“玩够了就放手吧,看看你自己的眼睛,每一次望向氏渊,都如同最卑劣可怜的市井人物,一变仰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