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泠心里嘀咕着好吵,眼前渐渐模糊,身子瘫软在宣凉怀中。
“你——”宣凉这才觉得不对劲,将希泠推开怀抱,后退半步,望着她紧紧闭着的双眼,焦急的喊道,“希泠睁开眼睛!不要睡过去。”
紫苏细细打量着希泠,看到希泠小腿 上的伤口惊呼 道:“王妃被蛇咬了。”
宣凉闻言,心头一惊,让希泠平躺在地上,冰冷的眼神朝着周围扫去,见几列随从俱是背过身后,将希泠裙摆微微撩起,“该死的!”
紫苏白着脸,急忙俯身想要为希泠吸出毒液,却骤然被大力一推,她哭过后还红红的眼睛蓦然睁大,满是难以置信。
宣凉一身玄色便服,洒然而不掩贵气,此刻却单膝跪地,他低头吸出一口带毒的血液,吐在地上,还忍不住低声咒骂,“该死的女人,真麻烦。”却又接着低下头为希泠清理毒液,动作十分自然。
紫苏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起身问道:“王妃被蛇咬了,有谁知道该用何草药?”
玄衣侯府。
云烟正在琴瑟居的桃园中散步,绿翘急急走来:“恭喜云妃,王爷回来了。”
云烟眼中一亮:“快随我去迎接王爷。”
“是。”
云烟一行人刚到门口,还未站稳脚步,便见宣凉轩昂挺拔的身影冲了进来。
她心中一喜,嘴角还没勾起,脸色便煞白。
宣凉身后的护卫、随从鱼贯而入,云烟似是没听见起落的几句“见过云侧妃”,只是死死的望着宣凉怀抱希泠,焦急的离去的背影,手中的桃花被鲜红的指甲揉碎,一地伤残落在地上。
希泠醒来时,对王府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昏暗的烛火下,一双杏眸微微转动,清冽湛亮。
这里不是岁泠轩,她微微翻身,身子却蓦地僵住了,愣了半晌,直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宣凉。
她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打量着这个男人:双眸紧闭,比寻常女子更为浓密漆黑的睫毛,和落在额间的碎发让他的睡颜多了几分缱绻之意。
但被这双眼睛注视着时,却让人心寒。
希泠波澜不惊的扫过宣凉带着青青胡茬的下颌,尽可能轻的起身,跨过侧躺在床边的的宣凉,随意取了一间大衣,走出了宣凉的寝居。
身后,注视着她离去的宣凉,似乎是有些倦怠的缓缓阖上眼睛。
他需要好好想想,到底对希泠自己抱有何种感情。
此时已是子夜,希泠朝着岁泠轩走时,发现云烟的寝居琴瑟居此刻竟亮着,她刚想仔细看看,里面的烛火又灭了,只剩乌压压的桃树枝桠在月色中。
“有意思。”
希泠将头发随意扎起,轻松绕过侍卫耳目,几次纵跃,便无声无息进了琴瑟居。
希泠身轻如燕的倒勾在梁上,杏眸在黑夜中冷冷的打量着一切。
“这是怎么回事?”
竟然是男子的声音,沙哑而苍老。
云烟的房中,竟然有男子半夜进来,不知宣凉知道了会有何感想。希泠眸中戏谑。
“我倒是要问你怎么回事,既然希泠那个贱人消失了何不让她永远消失,怎么又——”
“啪!”
云烟刻意压低的尖刻声音戛然而止,随即便是巴掌声,沉沉的,想必很痛。
“希泠即便是希家的弃子,也绝对轮不到你来评价!”那个苍老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威严,“你是想和大婚当日你派去的乞丐一样,暴尸荒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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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人生真是寂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