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凉沉默,心下却明白希泠这是步步为营,而眼下这个套,他也是非跳不可。
希泠也浅笑着看他,也不着急。
“什么条件你说吧。”宣凉面无表情的开口。
希泠扬起一抹笑:“等的就是王爷这句话。”
她杏眸亮得惊人:“我听闻,当日云瑶在未央大典上那身红衣,殷奚只此一件,可防刀剑暗袭,我要那件衣裳!”
宣凉闻言,不怒反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希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宣凉。”希泠冷笑。
宣凉脸色倏地冷下来,她却笑吟吟的晃了晃手里的纸张:“玄衣侯,权倾朝野,性残狠却体恤臣民,怎么?你爱的女人会因为一件穿过的衣服,置千千万万困于涝旱的百姓于不顾?还是王爷你,要为了一件衣服,置你爱的女子身后之名于不顾!”
希泠字字诛心般戳向宣凉的心。
他风眸森冷:“一派胡言!图纸握在你手中,你却借国难来威胁本王,放肆的是谁?”
“那与我何干?”希泠残忍而直接,蓦地一笑,“解决方法在臣妾额脑子里,能不能实施,却全凭王爷!”
“希泠,本王从未见过如此厚颜薄耻的女子!”
“若是臣妾脸皮薄,早该因王爷故意在坊间散播的谣言羞耻而死!”希泠逼视着他。.
林世皱眉,刚想说什么,触及宣凉冷冷的眼神便沉默下来了。
“还有呢?”宣凉沉声,“我的王妃,原来你对本王是有着如此强烈的恨意?”
“臣妾已无话可说,只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呵呵,”宣凉嘲讽轻笑,“好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嚣张放肆至此,就不担心连累父母宗族?”
“臣妾不在乎!”希泠一字一顿。
“秀——”紫苏扯了扯希泠的衣摆,若是她早知秀与王爷要针锋相对成这样,她宁愿受这个罚,也不能让事情发展得这样糟糕。
“你说什么?”宣凉眸色一暗,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希泠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臣妾记得,当日王爷曾对我说,要臣妾好好活着,好好经受等待着臣妾的命运。但臣妾也记得臣妾告诉过王爷一句话——”
她勾唇,笑得自信而轻蔑:“我命由我不由天!”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被她所吸引,这样傲视世俗、凌驾一切规则之上的希泠,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追随!
这是宣凉第二次从这个女子口中听到这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眸中带着疯狂的自嘲与不屑,忽地一手掐住了希泠的脖子。他瘦而有力的手指扼住她的喉咙,凤眸苍凉而疯狂,带着豪掷一切的张扬和放肆。血脉里的嗜杀在此刻攫住了他的神经,脑海中竟蹦出来玉石俱焚的念头!
宣凉嗓音低沉而恐怖,吐出的呼吸却生出了痴缠的味道:“我的王妃,你可真是天真得可怜!你从未失去过什么,又怎么会懂什么叫命!什么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