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致远也不甘轻易就死,于是拔出腿间绑着的小匕首,快言子玉一步起身刺了过去。
他的此举在言子玉眼中不过是垂死挣扎,言致远还未掠到言子玉跟前,便被言子玉一刀匕首刺入了心脏,正正好好,不偏不倚。
言致远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血从匕首间流出,言子玉嗖的又拔出匕首,一股血柱喷溅而出,言致远的身子也向后慢慢倒去。
“啊。老言。”谭语琴奔到言致远身后接住了她,言致远此刻已经断了气,谭语琴伸手将他未闭上的双目阖上,然后失心疯了一般狂笑起來。
接着,语气恶毒的对言子玉道:“小杂种,早晚会有人收拾你的。哈哈哈哈...”
她笑着笑着,突然取下言致远手中握着的匕首,然后,刺入了自己的心脏,最后,伏在言致远身上,与他一起死...
他夫妇二人都在言子玉的面前死掉,可言子玉却并未觉得心里舒畅,反而更加的沉重。
仇人死了,往昔的仇怨也都烟消云散,不是本來应该快乐的吗。为什么全然感觉不到。
言子玉抬起手中的匕首,用手帕擦去了上面的血迹,这匕首不仅要刺到言致远的心脏中,还有宇文安。
黑夜茫茫,雪花越飘越大,言子玉一身黑衣,神情漠然,如同漫漫雪地之中行走的孤狼,一路走去,留下一路的点点鲜血。
言子玉一路往南,脚步踉跄,加上刚刚下过雪,一路上深一脚浅一脚,一夜狂走,直到到了晏皇陵才停下來。
不是停下來,而是力竭的摔倒在雪地上。
言子玉实在沒了力气站起來,只得爬到晏皇晏后的陵墓前。
报了仇,却还是快乐不起來,因为报了仇,他的父皇母后也不会再醒过來,也不能改变他现在的现状。
“父皇,母后...”
声音已趋近嘶哑,他靠在墓碑上,大雪落在他身上,渐渐覆了一层雪。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言子玉却根本不想理会。
黑夜中,一个黑衣人走近过來。
最后,双手环胸的站在了言子玉身后,轻声叹道:“哎,有时候,报了仇,心里反而空落落的,或许,等你杀了宇文安的那天,才会好一点儿,又或许,你会更加迷惘,因为,你人生的目标轰然倒塌,那时候,又是什么能继续支撑你活下去。这个问題,这种结局,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明白。”
言子玉坐起身子,扭头看向戈墨,声音沒有一丝温度:“我会活下去,即便宇文安死了。”
戈墨掠上前去:“你若是要活,那得先把伤治好吧。”
言子玉一言不发,展开轻功向落玉楼方向而去,戈墨也随之追了上去。
已是后半夜,天就快要接近黎明,可楚宫央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自从一悦那件事平息下去后,她反而难以入眠。
起身走到窗前,楚宫央推开窗子,一阵寒风顷刻间吹入屋内,楚宫央身穿着单薄的寝衣,却不畏寒冷的站在窗边吹风。
外间儿的翠萍听到她起來开窗的声音,于是走进里屋道:“大人,您怎么在这儿吹风啊。”
楚宫央撇过头來道:“哦,沒事,我看看外面的雪。”
翠萍拿起一件棉衣披在楚宫央身上,然后也看向窗外,叹道:“这雪都下了一天一夜了,而且越下越大,看來沒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楚宫央颇有感触的道:“雪路艰难行走,今年这批赶考的人士是又要受苦了。”
翠萍嗤笑道:“你怎么还管起他们來了。”
楚宫央摇头轻叹:“哎,皇上说今年一定要严格应考,一定要保住人才,为了此事,还调动正刑司前去排查考前有异动的官员人士,所以,又有得忙了。”
翠萍道:“反正离考期还有一段时间,又不急着这一时半刻的,你若是呆的闷了,正好趁这几日休息去玩玩儿啊。”
楚宫央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我看是你想出去玩儿了。”
翠萍揉着额头,撅着嘴道:“哎,你那相公呢。怎么我就见了一面,他就走了。靠谱不靠谱啊。”
楚宫央听她提起凤翼,这才想起好像很久沒去找他了,可是又不敢去找他,毕竟她和他只是朋友关系,当着水馨寒的面儿她老是找她的心上人,她可是要恨死她的。
楚宫央关了窗,走到床榻前,仰倒在上面,一手的小拇指还勾引翠萍:“过來过來,给大人我暖床,天这么冷。”
翠萍瞪了她一眼,与她一起钻进被窝,其实,她二人以前是常常躺到一个被窝的,尤其冬天冷,两人靠在一起睡暖和。
楚宫央侧过头去对翠萍道:“翠萍,你有沒有喜欢的人。”
翠萍眼中顿时充满的钦慕的神采,忸怩着道:“当然有了,我喜欢皇上,我就见过他一次,可是他那样英俊帅气,充满的威严,又男人味十足。”
楚宫央盯着翠萍面是花痴沉醉的脸,满头黑线,这丫头居然喜欢荣轩。
翠萍突然反应过來,道:“你问这干嘛。”
楚宫央回道:“我想给你找个婆家,赶紧嫁出去。”
翠萍火了,气鼓鼓的道:“你。你这坏女人,我要嫁就嫁皇上。我要给他当妃子。”
楚宫央噗地笑了,翠萍瞪她:“笑什么笑。你以为都像你啊。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都沒混上妃子当,还是个正刑司的小小指挥使,切。”
楚宫央沒再说话,转过身去,脑子里忽然浮出言子玉的身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