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时光荏苒,春去秋来,潮起潮落,转眼之间已八年。
夜幕浓浓,墨色的阴云挤压着天空,诡异的钩月不知何时已将自己藏进了云层之中,似是在恐惧着什么,丝丝冷风凌厉地穿梭而过,柔弱的花草枝叶早已颤抖着身躯折服于它。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狠狠的撕裂了夜空,夜色下,几名狱卒本就因寒冷而不停打颤的身体更加剧烈的抖动了一下,饶是他们成年累月的处在这牢房,见过的刑罚多种多样,听过的惨叫声更是数不胜数,此刻浑身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带着心脏都怦怦的跳个不停。
刺啦一声,伴随着铁锈摩擦的声音,牢房外围的铁栅栏门被两名狱卒一左一右的缓缓拉开,借着火把的光,站在门口的一人身姿渐渐清晰,浑身散发着清淡冷漠的气息,脸如凝脂般白皙清透,柳眉微扬,眸光流转间闪着睥睨万物的神采,令人不敢直视,一头乌发尽数藏在官帽之中,玄色的锦绣官服上用金色丝线绣着暗纹,腰束黑色缎带,缎带之侧挂着一块儿镂空的血色玉佩,足蹬黑色红纹官靴,通身看去,彰显着高贵与权势。
“参见楚大人!”狱卒们齐声喊道。
玄衣人提步跨过门槛,一旁的狱卒忙为其披上一件黑色披风,披风的背部位置绣着一只过肩巨蟒。第一时间更新
此人身后的一名身着暗绿色锦绣官服的男子开口道:“进展如何了?”
一旁的狱卒忙回道:“回尤大人,霍大人都已经审了五个时辰了,可那汉子还是没招。”
暗绿色官服男子与玄衣人对视一眼,进入天牢里面。
一墙之隔的牢房里面,只在过道处燃着两排火把,火光忽明忽暗,映在挂满刑具的墙面上显得阴森恐怖,酸臭腐糜的味道弥漫整个牢房,也渗透在每一个囚犯的心中。第一时间更新
这里,是一个被世人遗忘和唾弃的角落,无边无际的黑暗,是这里所有人的伙伴。
粗木所制的刑架上,一个年轻壮汉被铁链紧紧的勒在上面,赤/裸的上身布满了各种鞭痕、烙印,已找不到一块儿好肉,凌乱而沾满鲜血的发遮住了他的半张面孔,露着的那半张面孔满是决绝,对着站在他对面的一人嘲笑了一声。
对面之人身着一身黑蓝色官服,披着一件黑色立领披风,腰间悬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在刀光的反射下,映出了那人冷冽而阴沉的脸。
“冰山脸,你还没审出来呢。”玄衣人走到这间审问犯人的牢房,只在门口打量了一眼,便道出这样一句话来。
一旁站着的几名身穿绣银丝纹的黑色官服佩刀男子皆抱拳:“楚大人!”
玄衣人微微点点头算是答应,被绑在刑架上的年轻壮汉抬起头看向对面之人,心中暗暗震惊,这女子,这...她便是大祁国的正刑司总指挥使,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楚宫央!
果然传闻不如一见,看她的年纪,约莫只有二十岁左右,那个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祁国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居然就是这个小丫头!
她虽衣着打扮成熟稳重,肃杀阴冽之气毫不逊色于在场所有人,但眉宇之间难掩女孩子的娇艳灵秀之态,她正是楚宫央,曾经的清城。
楚宫央看了刑架之人一眼,修长纤细的手指轻绕着尖而白润的下颌:“这正刑司里的犯人就没有能挺过冰山脸霍大人的严刑拷打的,这个家伙居然过了五个时辰都还能这么强硬,看来很难搞定啊!”
那个被称冰山脸的年轻男子正是正刑司的副指挥使霍飞尘,传闻他从未笑过,除了阴着脸便没有其他的表情,楚宫央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冰山脸”,但在正刑司中没有人敢如此称呼他,除了楚宫央。
霍飞尘依旧面无表情,冷冷的道:“交给你了。”说完,径自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楚宫央身子挺立,负手而站,望着对面刑架上的年轻壮汉:“小子,你若是为好人如此强硬倒叫人佩服,不过,像岳老头那样的大奸大恶之人,你为他卖的哪门子命啊?”
年轻壮汉撇过头去,不理会楚宫央的问话,楚宫央继续道:“虽然你欠他一条命,可是你为他做的也够多了,早就还清了吧!小子,你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我看的出,你也是个好人,可是他犯下如此大错,你问问自己的良心,是该继续助纣为虐呢?还是应该弃恶从善,为大祁国做一点事呢?”
年轻壮汉似是动容了一下,微微扭过头来,但心下一横,依旧不为楚宫央这番话所动,楚宫央哈哈一笑,嘲讽之意明显,年轻壮汉也被那笑声弄得不明所以。
霍飞尘等人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任何的疑惑意思,楚宫央对另一旁与她一同进来的暗绿色官服男子道:“允承。第一时间更新”
此人乃是楚宫央的直属下属,算是正刑司的三把手,名为尤允承,和霍飞尘一样虽为其下属,但私下里都是楚宫央的好哥们儿。
尤允承会意,转身出了牢房,楚宫央饶有兴致的对年轻壮汉道:“你现在不说,早晚也会说出来。”
不过片刻,尤允承便带了一个年轻妇人和一个只有五六岁大的男孩儿进来,年轻壮汉忽然慌张起来,他明明已经安排她们离开,却不料还是被正刑司的人抓到了,于是怒着对楚宫央喝道:“姓楚的,你放了她们!”
楚宫央本脸带笑意,但转瞬之间阴下来,众人只觉一阵凉风掠过,楚宫央已经掠到那男孩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