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那么霍夫曼家族可不要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撒当爵士冷冷的表示,锐如刀锋的目光转向还犹自懵懂的年轻侍从。“霍夫曼家族的罗米骑士,你还在等什么?上马,拿起武器,难道你打算让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和这么多豪门鼎贵都干等着?”
罗米被吓得跳了一下,下意识的从腰间拔出一把厚刃匕首,然后茫然转头看着周围,“我的坐骑……我,我没有坐骑啊!”
“来,就骑我这一匹好了。”格雷果伯爵用他那副粗豪嗓音所能做出的最温和的语气说,随后打了个唿哨,空着马鞍跑到比武场上的那匹战马立刻踏着一连串滚雷般的马蹄声跑了过来,硕大的脑袋一直挤到格雷果伯爵面前。
“哦,罗米……骑士,”格雷果伯爵用左手抚摸两下战马的头颅,接着挽起缰绳,交到了年轻侍从的手里,“这孩子脾气坏了点,不过是匹好马,冲刺的时候非常棒!”
年轻侍从罗米用空洞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这匹战马,随后动作机械的翻上马背,动作活像是还没从噩梦之中清醒过来的人。看得出他曾经接受过骑马的训练,不过更有可能是为的是遛一遛阉割之后性子绵软的小马,而不是骑乘用于背负骑士作战的雄健战马。这匹被格雷果伯爵夸耀是“坏脾气的棒小子”的战马性情比一般骑士坐骑还要暴躁,少年刚刚骑上马背,就听到胯下的战马一声裂云之上的长嘶,两只前蹄直立而起,然后就朝着钢手?瓦雷顿猛冲过去。
罗米吓得发出一声哀叫,双手紧紧抱住战马的脖子,整个身体都趴在了马背上。那把厚刃匕首自然掉落地面,一人一马就这么手无寸铁的朝着瓦雷顿骑士猛冲过去,倒是让这位性格沉稳、严于律己的死神骑士连队长感到有些迟疑。
自从向天平双剑的旗帜宣誓效忠以来,瓦雷顿骑士经历过数不清的战斗,像今天这样的比武较技也时有参加,但是他从来没有对付过这样的对手——仿佛发了疯一样的战马背负着手无寸铁的少年迎面冲来。几秒钟的迟疑之后,瓦雷顿骑士双脚轻踢马腹,让自己的坐骑向后快不让开,任凭紧抱马颈的罗米从面前疾驰而过,然后被突然收脚的战马从背上抛了出去,砰地一声摔进一丛满是藤蔓缠绕的低矮灌木。
几秒钟的寂静之后,另一轮更加热烈的笑声席卷了比武场的内外,不少贵族都不顾仪表的前仰后合、弯腰控背,就连守卫在狮鹫大帝御前的灰烬骑士也不例外。疯斧?伊本更是几乎笑得从马上跌了下来,“你真是碰上了个好敌手,瓦雷顿!”他用粗野的声音高声叫喊着,“老好人碰上小菜鸟,你要不要教教他怎么骑马啊!”
格雷果伯爵几乎和疯斧?伊本同样兴奋,黑色巨剑被他随手插在地上,双手抱在胸前看起了热闹。只有御剑士撒当爵士像是标枪一样端坐在马背上,表情显得受到了莫大的冒犯。仿佛比武场内外响起哄笑声都是一把把利剑,把他的尊严和骄傲都刺得体无完肤。
杰诺爵士看出这位朝夕相处的铁卫弟兄已经快要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急忙上前几步,来到撒当爵士的身边。“你的脸色很难看,撒当弟兄。”铁卫之首用温和的语气开口说,“是不是身体突然不适?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先下去休息吧,主裁判官的职务暂时由我来担任。”
“不,不,我没事。”撒当爵士似乎猛然醒了过来一样,狠狠打了个寒噤,“感谢您的关心,杰诺老爹。以完美骑士罗德里格斯之名,不管霍夫曼家族在耍什么把戏,我都要坚持自己的职责,让比武庆典得到一个完美的结果!”
“其实对于陛下来说,这场比武已经起到足够的作用了。”杰诺爵士若有所思的表示,“很多贵族都用自己的方式表明了立场,至于最后冠军属于哪一方,这并不值得太过关注。”
“我……可不这么想,杰诺老爹。”撒当爵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答说,长剑铿锵一声滑出剑鞘,“没有人能够把堂堂大帝铁卫当成搞笑的弄臣来戏耍,无论是什么人,我都要让他们付出足够沉重的代价!”
杰诺爵士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用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撒当爵士的胳膊,将他拔出剑鞘的长剑又送了回去。“你首先是大帝铁卫,其次才是御剑士。”年长的铁卫之首语带告诫的对他说,“无论何时,大帝铁卫必须以皇帝陛下的利益为最优先,我们曾经发过誓。”
撒当爵士露出愕然的表情,“是的,杰诺老爹,我们发过誓。”
“还记得当时的誓言吗。”杰诺爵士挑起了灰色的双眉,目光在逐渐西下的阳光之中闪闪发亮,宛如两颗火炭,“当披上这件灰色的战袍,我们将放弃过去,放弃家族,放弃自我,将一切献给狮鹫帝国的皇帝陛下……”
“以荣誉为妻,以忠诚为子。”撒当爵士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用低沉、迂缓而庄严的语调接了下去。“尽忠职守,戮力同心,生死与共,即使身化灰烬,百死而无悔。”
“你记得很清楚,撒当弟兄。”杰诺爵士赞许的点了点头,“我无法详细告诉你皇帝陛下的计划,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对你说清楚,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