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检查着陆靳墨的身体,医生边咋舌:“病人也太能折腾了……才这会儿时间,身上就添了这么多伤,”他俯下身,“脚的冻伤很严重,伤口需要先清洗一下。”
医生用沾满了医用酒‘精’的白‘色’纱布清洗了一下陆靳墨脚上的伤口,纱布顿时整个染成了血的红‘色’,他给陆靳墨抹了‘药’,才把伤口包扎,“这段时间病人最好不要走路,不然可能会落下铲,还有,他醒来以后,也尽量不要直视明亮的灯光。”
医生所说的每一条注意事项,路达都认真记下,等到医生离开后,他想了想,拿了拇指粗的麻绳把陆靳墨结结实实的捆在‘床’/上。
事实证明,他这样做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因为陆靳墨清醒过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翻身下‘床’,结果他的头才微微抬起就感受到了阻力和被捆绑的不舒服,他看着路达:“松开!”
路达避开他的眼神,“j,滑雪场那边宋铭已经在处理了,你先养好你身上的伤。”
陆靳墨整个人在‘床’/上剧烈挣扎,他丝毫不在意挣扎的时候,麻绳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儿,去找宁冉!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你知道我的脾气,松开!”陆靳墨威胁。
他被捆绑在‘床’上,眼角凝着猩红,就像是困兽,被‘逼’得退无可退,打算奋力一搏。
“那是雪崩……”路达不忍心的击碎他的希望,“她不可能会活着的……j,已经晚了,就算你现在去,也已经晚了。”
已经晚了……
陆靳墨颓然倒在‘床’/上不动弹了,像是被人一下子‘抽’走了浑身的力量,他目光散‘乱’的看着头顶,心底渐渐冒出一个声音————
已经晚了……
“二秀,少爷回来了。”自从高桥薰子回来,高桥家的佣人对百慧子的称呼就从“秀”变成了“二秀”。
百慧子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门’口,她熟悉的那道瘦削的身影走了进来。
“哥!”
高桥树穿着一成不变的黑‘色’西服,他不管是站在哪儿,那儿就是‘阴’沉一片,见到百慧子后,他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算是应了她。
“哥,你总算回来了,爸的情况不太好,你先去看爸————”百慧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高桥树身后,一个‘女’人走了出来,这还是第一次,高桥树从外面带‘女’人回家。
高桥树没有管百慧子,他转身,搂住了那个‘女’人。
“薇薇,这就是我家。”他说的竟然不是日语,而是中文!而且和他平时所说的话的声音相比,他此刻的声音简直是温柔不是一点两点。
百慧子不由开始仔细打量他怀里的‘女’人,棕‘色’的大‘波’‘浪’卷发披散着,衬得她的脸只有巴掌大小,莹白的脸上五官十分出众,大大的清澈的眼睛透着一丝不安。
“慧子,”高桥树对她说,“以后薇薇会住在我们家,你不用过去打扰她。”
百慧子知道,这是高桥树在提前警告她,这个叫薇薇的‘女’人会坐来,并且,他不希望百慧子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我知道了,”百慧子用日语说,“你还是先去看看爸吧,他有事找你。”
高桥树点头,对怀里的薇薇说:“我让他们先带你进去,你不用怕,这儿是我家,没人会欺负你,你先去房间里等着我,等我处理完事情立刻就去找你。”
薇薇怯怯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双手抓着他的袖口,不让他离开,高桥树温和的笑笑,却不容她挣脱的把她推到佣人那边,“带薇薇去我的房间。”
高桥树说完就走了,薇薇面对这陌生的一切怕得不行,却见到高桥树连头都不回的离开,她失落的跟在佣人后面走。
百慧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摇着头离开。
真是没想到,她那个‘阴’沉又心狠的哥哥,竟然会带这样一个胆小的‘女’人回家。
哥哥叫她薇薇,说话的时候又刻意说的是中文……这个薇薇是中/国/人?
“慧子,你在摇头做什么?”高桥薰子正好打算出‘门’,却见到百慧子在‘门’口摇头,于是问道。
百慧子指了指快要走到拐角消失不见的薇薇,“那个,哥哥刚刚带回来的‘女’人,还是个没胆子的中/国‘女’人。”
高桥薰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已经看不见人了,她也没在意,因为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二弟他回来了?”
“是啊,刚到的家,这会儿他去见爸了。”百慧子说。
高桥薰子朝着里面走去,“那我不出‘门’了,我等着二弟从爸那儿出来。”
房间里,高桥河偶尔会咳嗽一声,他断断续续,把最近家里发生的大事都和高桥树说了一遍。
“你姐姐是你早就见过的,你在那边,也一直都是她在照应你,你们姐弟俩相处应该会很合得来,”高桥河说,“有什么,叫她帮着你,她和慧子不一样,她会成为你最好的帮手。”
高桥树嘴角微微上翘,眼底却冰冷一片,“爸,我的事我自己会有主意的,另外,陆‘门’是嚣张不了多久的。”
“我知道,你从小就很聪慧,但你不要轻敌。”
“我并没有轻敌,如果是以前那个冷酷无情的陆靳墨,那我真的只有害怕了,可他现在有了牵挂,爸,有了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