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娇来不及开打,却见一道风姿绰约的人影落在自己面前。秦天娇不由一惊,脱口而出:“风驰!哼……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风驰淡笑,道:“秦天娇,咱们是有好多年没有交过手了,你不妨猜测一下,本宫主如今的功夫,还会输给你?”
若非风驰当年输了三招给秦天娇,江湖中人也不会将风云水火宫排在飞莲门后面,她觉得排名无所谓,也就没有在意,但是那一败之耻,她这些年没有落下武功的精进。
秦天娇没闲工夫做什么猜测,她朝身后十数个人吩咐:“你们突围,务必守护少爷和小姐们的安危!”
遇上风驰这个劲敌,她不认为自己还能突出重围,只能是尽自己所能绊住风驰,争取一点儿女们的活命时间。
风驰嗤笑,道:“伤了我风云水火宫的人,还想跑到哪儿去?今日,你们谁也走不掉!”
黑煞门的精锐与飞莲门全力不相上下,但是有了风云水火宫的数十女众的加入,胜负显然易见。
大战从午后开始,直到天黑也没有歇止。地上死尸遍布,这片深秋之时枯黄的草场一时间成为人间地狱。
想突围的人都被解决之后,仓行云与汤达业的对打还尚未结束,两人只怕已经拆了数百招。
仓行云胜于汤达业的地方在于他年轻,体力旺盛,所以五百招过后,汤达业渐显颓势,出手力道也越来越弱。仓行云见状,凝起十成十的力道,软剑一抖,觑了个空门,直取汤达业的心脏。
同时,风驰与秦天娇那边激战正酣,多年不见,两人的武功都大有长进,根本是难分高低。但是秦天娇看着门人一个个地倒地,还有儿子女儿绝命于此,她毕竟承受了比风驰大的压力。
再见汤达业毙命于仓行云的剑下,秦天娇顿觉求生无望,五彩软鞭一收,卷向自己的颈子,内力一震,整个人软倒在地。
她这一出手何其迅速,风驰略略惊诧,上前探了秦天娇的气息,发觉她已经气绝身亡。风驰微微叹了一声,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秦天娇软鞭扫出来的伤痕,回到自己门人群里,让她们帮她上药。
仓行云也已经坐回到自己的坐骑之上,绝命正在指挥门人检查草场,清点己方人马的死伤人数,伏命率队检查对手人马是否还有残留,索命带人救治伤员,追命上前,道:“少主,飞莲门庄内还有数十人,怎么办?”
“交给各队,一个活口都不许放过。”仓行云看着飞莲门山庄大门,森冷地下令。
风驰闻言淡笑,道:“剩下的事,便交给你黑煞门了。”
仓行云点了点头,道:“我理会得。”
追命又道:“少主要治伤?”
仓行云狂肆笑道:“一点轻伤,回客栈调息便了,你们四个赶忙将自己收拾好,随我上京接少夫人。”
想必水玉烟的计划也已经执行到最后一步了,他若不赶早去接她,只怕又让她跑了。
这个水宫主不看紧一些,绝不会站在原地等他的啊!
——
皇城内
即使天远帝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难以定下决心按水玉烟的说法来下旨,但他别无选择。
水玉烟也不催促,反正朝堂之上催促的人多的是,她又何必着急。
奉王已经在做最后的肃清,朝局很快就会迎来新的面目。日后是好是坏,水玉烟都没有兴趣知道。
踌躇了数天之后,天远帝终于提起御笔沾上朱墨,一边写一边长吁短叹,整整写了五遍,才将圣旨写成。
早朝开始,许久不跟着天远帝上朝的藏玉公主安然随侍,百官跪拜过之后,天远帝说道:“日前列为臣工所奏之事,朕已有决断。温公公,宣旨吧。”
温公公当下宣读圣旨:“圣旨下,太子册封之日,梅妃于大庭广众之下癫狂,败坏妃德有失国体,是为对太子之藐视,今贬为废妃赐住清心宫。藏玉公主……野性难驯……目无尊长……公然伤人……今削去公主名号,贬为庶人……”
这圣旨,温公公宣读得心惊胆战,尤其是有关于水玉烟的部分,就怕瞧着藏玉公主那清冷的眉目。她扫一眼过来,就能让人心惊啊。
圣旨宣读完毕,水玉烟正待接旨,却有一名文官手持玉笏躬身出列,跪拜到地,道:“臣斗胆启奏,梅妃娘娘癫狂,也是因为藏玉公主毁其容所致,如此判罚,只怕有失公允啊!”
水玉烟轻声笑了,又是左相王焕啊。水玉烟十分好奇,此人对秦天梅究竟死忠到什么程度,秦天梅在王焕心里,会比自己的脑袋和九族的性命更为重要么?
有左相带头,另外又有数名文官出列同奏,之后,还有几名武将为秦天梅鸣不平。
“请皇上三思!”群臣跪地同谏,此景也颇为壮观。
照圣旨来看,确实是有失公允。
藏玉公主毁了梅妃容貌,贬为庶人还接受,但既然梅妃因此事癫狂就打入冷宫,罪魁祸首又岂能如此轻易逃脱罪罚。
尤其是出自翰林院的文官,口若悬河,道理讲得头头是道,好像不立刻诛杀藏玉公主,就不肯罢休。
“求皇上处置藏玉公主,以正视听!”
金殿上环绕着这样的声音,连着来了好几回。
“诸位爱卿……”天远帝头疼地看着七八个跪地的朝臣,正要开口训斥,却见水玉烟再次轻轻一笑。
水玉烟此时穿着华贵的公主服制,美丽的宫装,云鬓高挽,簪着御赐的金步摇。这算是她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