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仓海受缚,他早就将她撕成碎片几百次。
仓行云不说话,秦鸣却不甘寂寞,她抿唇一笑,站了起来走到他身旁。她柔弱无骨地靠在书桌上,离仓行云不过两尺之遥。
她吐气如兰,笑道:“行云,日子你定下来了么?早日成亲,仓门主也就早日解蛊,不用受苦啊。”
靠得如此之近,仓行云闻得到秦鸣身上散发出来的脂粉香气。他不免想起水玉烟,水玉烟不爱妆点自己,她没有时间去想这种事情,所以,在她身上除了药香味,闻不到其他味道。
想到这个,他心中又是一痛。水玉烟啊,她究竟在哪儿?为何那么简单的擦肩而过,就失之交臂了呢?
仓行云如此明显的失神,秦鸣又怎么会看不见呢?她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倾身一倒,落在他怀中。
怀中突然多了个人,仓行云自然回过神来,他身上霎时散发出森冷的气息,阴狠地道:“下去!”
秦鸣粲然一笑,藕臂顺势勾住仓行云的脖子,将头轻轻靠在他肩窝上,柔媚地启齿:“行云,你又何必推拒我呢?咱们成亲之后,少不得有此亲密时刻呀。”
仓行云厉声喝道:“秦鸣!你滚不滚?”
他不敢伤她分毫,也就给了秦鸣乘之机。利用子母同心蛊,这招算她高段!
知道仓行云不敢对自己如何,秦鸣自然也就不怕他了,她的手抚上仓行云的胸膛,有一下没一下的,全身的重量仍然靠在他身上。
她笑得十分开怀,口中道:“倘若是水玉烟这般躺在你怀里,你舍得叫她滚?”
枉费仓行云脑子十分好使,为何就不想想,只要他对她秦鸣和颜悦色一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而他偏偏一而再地惹怒她,叫她想对仓海好些,都没办法说服自己。
“行云……”秦鸣低低笑道:“你心里时刻记挂着水玉烟,我以不在乎,但是,你对我也要稍微好一点!”
激怒了她,那么水玉烟也别想好过!如今那个贱人虽然下落不明,迟早也是会浮出水面的。
仓行云简直就要被秦鸣气疯了,他霍地站起,秦鸣还挂在他脖子上,他猛地擒住她的手,将她往旁边一扔。
秦鸣没想到他居然会动手,一个措手不及被扔在一旁,额头重重地撞上桌角,破了一个口子,艳红色的鲜血,顺着她美丽的脸庞滴了下来,看起来竟更加美艳!
她这一受伤,仓海必然要受十倍的痛苦,仓行云早就见识过了。
但是这一时冲动是仓行云预料不到的,此时也是一阵懊悔,他急怒攻心,怒吼道:“索命!给我把她带走!”
秦鸣抬起纤细的手指,抚摸上自己的脸庞,看着指尖上那触目惊心的鲜红,她倏地一笑,道:“怎么?水玉烟已经变成你的禁忌,提也提不得了?啧啧啧,仓行云,为了水玉烟,你连父亲都不在乎了啊。”
索命走了进来,却也不敢强行对秦鸣做什么,方才仓海房中是响起了余飞花的惊呼,只怕正是因为秦鸣额上的伤引起的。
仓行云眯着眼睛,双手成拳忍不住怒意而抖起来,他咬着牙逼出一句话:“秦鸣,以你贱人之姿,就是提及她的名字,都是不配!”
这话说得秦鸣心中一痛,她冷笑上脸,却不再说什么,踩着充满戾气的步子,甩袖夺门而去。
索命见着了她脸上的狰狞怒意,忐忑地道:“少主,你这般激怒于她,对水宫主不见得是好事。”
秦鸣一定会将怒气发在水玉烟身上,只要有机会,必然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