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五招,更是险象环生。
仓行云威猛的罡气倾泻而出,厅内顿时扬起一阵罡风,吹得水玉烟和单妍凤的衣袂都飘了起来,两人都迅速退开。
朝风武功虽高,但是迎接这样的罡风之中的杀招,稍显吃力。
九十七招……九十八招……九十九招……
仓行云长剑迅速击出,凝聚了全身的劲力,朝风的蛇形剑竟然被他的软剑逼弯。
情势十分明显,仓行云就要胜了这一招!
就在此刻,水玉烟却陡地感觉到五脏六腑一阵剧痛,她忍不住抱腹弓起了身子。
她没有呻//吟出声,但是单妍凤见状,连忙将她扶住,问道:“水宫主,你怎么了?”
单妍凤轻轻问的这一声,却扭转了整个局势!
这个世上,只有与水玉烟有关的事,才能让仓行云不顾生死去关心。
听到单妍凤的声音,仓行云分了心,眼角的余光朝这边看了过来,就在此时,露出一个破绽。朝风的蛇形剑立刻循迹而入,碍于并不想杀了仓行云,所以朝风换了剑柄打出最后一击。
一阵血雾喷薄而出,但是仓行云稳住身形的第一件事,便是疾驰到水玉烟面前,将她搂在怀里,焦急地问:“玉儿,你怎么了!”
水玉烟受剧痛所苦,靠着意志强撑着一股力气,道:“快回客栈,找红儿煎药!”
今日是十五!
仓行云突然想起来。他哪里还管是不是能够让朝风解去瘟疫蛊,当即抱起了水玉烟,便飞奔出门。
单妍凤十分疑惑,向朝风望去一眼,问道:“王,你没事么?”
朝风抿唇,道:“他受了伤,虽然要不了命,但是他再这么搏命疾奔,只会伤势加重。你不紧张他,反而先来关心我?”
单妍凤脸色一僵,幽幽地道:“难道我不该先关心你么?”
朝风欺近她身,有些阴沉的道:“小凤儿,倘若仓行云死了,你会不会随他而去?”
说来说去,就是这件事过不去。单妍凤凄然一笑,道:“你若是不信我,又何必问?”
朝风瞳孔紧缩,极力按捺住想掐死她的冲动。
他的怒色并没有吓到单妍凤,她下巴轻轻扬起,道:“朝风,你若是想折磨我,不必拿别人来做借口。”
她一直都是低眉顺气的,自从委身于他,就几乎没有反抗过他的任何命令。今日这般倨傲还是头一次,还直呼他的名字,令朝风有些意外:“小凤儿你是在挑衅我的威严?”
单妍凤嘲弄笑道:“以我蝼蚁之姿,又怎么撼动你这样的大树!我没有不自量力,只是说说实话而已。”
说完,她轻轻转身,往门外走去。
朝风目送她的背影,最终没有追去。
且说仓行云撑着内伤栈,他脸上肃杀的神情吓坏了萧红姝,幸好她早就准备好了药,正在火上熬煮。
“玉烟都是晚上才会毒发,为什么现在就发作了?”柳如修皱着眉头道。
想当然的,水玉烟被横抱着回来,萧白和柳如修都最为紧张,立刻尾随到水玉烟房内。
仓行云脸色阴沉,却没有说话,他不懂医理,又怎么回答得上来。
萧白坐在桌旁,淡淡的道:“玉烟曾经说过,她体内的毒已经越来越凶猛,虽然还在掌控范围内,但是……”
他没有说下去,柳如修接道:“也就是说,现在玉烟的毒已经发生改变,所以超出了她掌控的范围?”
萧白沉默,显然是默认了,他静静地看向坐在床边的仓行云。
说来也是好笑,正牌丈夫还坐在更远的地方,沉着冷静地看着另一个男人抓着自己妻子的手,天下间只怕只有他萧白做得到。
不是不爱,而是过于深爱,所以才愿意让自己心痛,而去成全心爱的人心中挚爱。
仓行云看着水玉烟剧痛难当的样子,他身上散发着狂戾的气息。她是多么倨傲的一个人,多么疼痛,她都不会逸出一丝沉吟。
他伸手撬开她咬唇的举动,将手腕伸进水玉烟的嘴里,与她共同承受那样的剧痛。
熬药还需要半个时辰,却不知道水玉烟能够支撑多少,仓行云越想越怕,他目光如刀,朝萧白射去,口中沉沉地道:“萧白,立刻写休书!”
柳如修一愣,这紧要关头,仓行云想干什么?
萧白苦笑,道:“你怕玉烟撑不下去?”
水玉烟万一撑不住,她名分上还是萧家人,仓行云怎么能情愿?
仓行云却失去了耐心:“萧白,一句话!你写是不写?”
萧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仓行云。
柳如修夹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忍不住插嘴道:“玉烟都这样了,你们不要斗了成吗!”
但是柳如修低估了仓行云的执着,仓行云低头看着挣扎在痛苦之中的水玉烟。他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唇舌,流到了枕头上被褥上,自己手臂传来剧痛,还有刚才被朝风沉重一击,都在啃噬着他的意志,但是他神色并没有任何表现。
他沉声道:“萧白,她若是过不去这个坎,仓某一定会让箫子山庄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这迁怒是多么的没有道理,柳如修虽然看着水玉烟那副样子非常心疼,但是也开口说句公道话:“仓少主,毒又不是萧庄主下的,你这样……”
仓行云唇色有些发白,肺腑内激荡的真气,就像啃食他的内腑一般,加上腕间的血管被水玉烟咬破,鲜血涌流而出。
但是他仍然没有放弃,冷冷地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