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是在夜总会的休息室里醒来的,原本的折叠沙发被放平了,我身上搭着一条羽绒被。身上湿了的衣裙已经换成了我自己的衣服。
苏轻暖正撑着下巴坐在桌边,呆呆的盯着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轻咳了一声,苏轻暖猛然回神,看向我:“你醒了?”
“嗯。”我现在头疼的快要炸开了,好像是被用铁榔头砸了一样,现在满脑子都是电钻的声音,我握起拳头,在脑袋上猛砸了几下。
我这人喝醉酒了就不吵不闹特别安静,不会耍酒疯,也不会找人不停地说,但是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有时候宿醉之后能难受好几天。
苏轻暖给我端了一杯热水,我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问:“昨天是谁过来的?”
“明姐啊,”苏轻暖说,“明姐找了另外的人陪那几个贵客。”
苏轻暖说话的时候看不出破绽,只不过我感觉。她有事儿瞒着我。就又问了一次:“事情有没有闹大,是怎么解决的?”
苏轻暖说:“道歉,免单,陪送。一般不都是这样。”
“方家陆家都是非富即贵的,会在乎什么免单么?”
苏轻暖别开了脸:“那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我一直盯着苏轻暖的脸上看,她终于一摆手,把水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好了,我也编不下去了,明姐本来告诉我不要给你说的,有一个男人在后面跟着,他和你包厢那几个人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和明姐都站在外面,明姐告诫我看见了就要装没看见,那种大家族自己的事情,像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还是不要掺和进去的好。”
这个道理我懂。普通人么?我在三年前就已经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了,普通人。
苏轻暖接着说:“现在我告诉你了,你知道也就当不知道算了。”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知道,昨天来的那个人一定不是陆景重。
如果是陆景重的话,苏轻暖一定会第一眼就认出来的,现在陆景重王者归来风头正盛,可是,如果是乔装打扮呢?
在苏轻暖出去之前,我叫住了她:“昨天和明姐来的那个人……戴帽子戴口罩了么?”
苏轻暖摇了摇头:“为什么要戴口罩?”
“没事儿了,我瞎问的。”
苏轻暖走之后,我一个人在休息室里发了一会儿呆,看了一眼时间,才下去向明姐道谢。
明姐似乎对我现在惹麻烦已经司空见惯了,我一句话没说完就摆手让我走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昨天是谁……”
明姐打断我的话:“不该问的话一句都不要问,知道的多了对你也没好处。”
“嗯。”
我点了点头,就退出了明姐的办公室。
昨天夜里,被陆正宇用香烟燎的头发,就好像是被狗啃了一样,左耳耳根烧掉了一大部分,头发参差不齐,差点露出了头皮。
我用后面的长发想要盖住,但是无奈,根本就遮掩不了。
从夜总会出来,我就去找了一间理发店,进去就说要剪短发。
理发师问我:“想剪成什么样子?”
我照着镜子比了比自己耳根处:“看不出来这里的发茬儿。”
理发师是一个蛮时髦的年轻人,一边给我剪头发,一边夸我发质好,头发养了这么长,一剪子下去真是可惜了。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一句话。
理发师给我剪了一个时下算是比较流行的bō_bō头,剪发技术不错,最起码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理发师说:“你很适合这种短发呢。”
出了理发店,一阵冷风吹来,直接就蹿进我的脖子里,向上竖了竖一衣领。
回到学校,我忽然剪了短发,室友都很不适应,雪儿凑过来:“怎么就忽然剪了头发了?”
我说:“觉得麻烦。”
温温正在赶一篇实验论文,从笔记本电脑屏幕抬头看了我一眼:“挺好看。”
雪儿撇嘴:“太学生气了。”
我耸了耸肩。
趁着温温这个时候还没有去图书馆学习,我就拉住她问了那个心理咨询师周越的一些事情,是不是挺有势力的?
温温点头:“嗯,周家的势力不容小觑,”忽然她又冷冷嘲笑了一声,“确实是不容小觑,前几天不是还报道情妇在外都抱团了么。”
看着温温脸上的笑,我忽然就觉得有些冷了。
温温厌恶小三,因为她本就是小三的女儿,母亲的自杀才换取她能够重回豪门,所以,她性子刚强冷硬,至今还没有谈恋爱,不相信爱情,都是因为童年时候的阴影。
晚上,桑桑回来的时候风风火火地吓了我一跳。
她一进门就举着手里的一张海报,跟叫魂儿似的叫我:“佳茵q茵!”
我刚好正在敷海藻面膜,听见她的声音就从浴室里出去,她呲了一下牙:“你吓死我了。”
我敷着面膜,脸部表情不能动太大,只是僵硬着唇角说:“什么事儿?”
桑桑说她晚上的时候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中间有明星表演,就一直留到最后,要了签名,说着她就把一张照片凑到我眼前,还自己配着乐:“噔噔噔噔,看看这是谁?你偶像啊!”
我看着照片上的人,手指一顿。
我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僵,脸色一定很差,不过幸好贴着面膜,糊着一层就好像是戴着一层面具,忽然就觉得,别人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