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去的时候,雪糕已经完全不哭了,只是在去拿药的时候。双臂伸过来,意思显而易见是想要我抱,我笑了笑:“妈妈现在不方便抱,让爸爸抱哦。”
雪糕两只小手在陆景重肩上捏着,口?不清地说:“外婆……”
我心里一阵苦涩:“姥姥要去上班啊,爸爸妈妈陪你好不好?”
雪糕眼看着就又想掉眼泪,陆景重说:“不许哭。”
我拍了陆景重的背一下:“不要对孩子这么凶,先找个地方住吧,我妈那个小房子住不下。”
凡事都要慢慢来,我能体会到,一个三岁小孩子在面对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心里的忐忑。我妈平时对他肯定不算好,但是他现在宁可选择我妈。
陆景重叫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在x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级的酒店。
因为是春节前后,酒店里根本就没有人,我本来说是要一间普通的酒店套房,但是陆景重执意要总统套房,直接就刷了卡。
雪糕也是没有来过这种豪华的地方,瞪大眼睛左看看又看看,黑漆漆的眼珠转来转去,也不哭了。
刷卡进了房间,我看见陆景重将雪糕放在床上的时候揉了揉胳膊,抱了这么久,想必胳膊也有些酸麻了。
雪糕明显是新奇大于胆怯的。毕竟这个年龄的小孩子还没有形成一种意识,我就去浴室里,放了一大缸水,试了试水温,要拉着雪糕去浴室洗一下澡。
陆景重拦住我:“我去给他洗。”
我点了点头。就去看那些药的说明书,顺便打电话叫了外卖。
住在总统套房的好处,就是不管是在节假日还是客满期,只要你有想吃的想要的,绝对能给你弄得到。
但是等要报菜名的时候,我才想到,现在雪糕出水痘,不能吃那些辛辣的,也不能吃海鲜。一些乱七八糟的调味料也不能吃,索性就放下了电话。
这里有小间的厨房,冰箱里有鸡蛋,生菜,火腿肠等一些食物,我就打开了燃气灶,煮了一碗鸡蛋面。
最后尝了尝汤的滋味,陆景重也抱着雪糕从浴室出来了。
我赶紧就把空调的温度向上调高了两度:“快给孩子穿上衣服,他还发着烧。”
雪糕一张小脸还是红扑扑的,看陆景重身上的衬衫和西裤,已经全湿了,看来刚才在浴室闹出的动静也不算小。
现在给雪糕穿衣服的时候又是一件事情,交给他们父子两人慢慢磨合吧。
从厨房里找出来两个碗,把做好的面盛在碗里,静静地坐在桌边。越看雪糕越觉得和陆景重长得像,特别是一双眼睛,特别黑亮。
陆景重给雪糕穿好衣服,俯下身给他穿好鞋子,拉着他走到餐桌边来。
虽然雪糕仍然有所抵触,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已经开始跟陆景重亲近了,小孩子心性本就如此,你对我好,我就跟你走,对我不好,我就记在心里。
现在雪糕还不会用筷子,夹面条的时候汤面溅到脸上,我抽出一张纸巾来帮他擦脸,端着碗想要喂他,陆景重接过我手里的碗:“你吃你的,我来喂。”
想到陆景重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已经从准爸爸直接过渡到一个两岁半小孩儿的爸爸了,这样的巨大跨度,不过看陆景重倒是适应的很快,转眼就已经上手了。
吃过饭,陆景重把碗拿厨房,我就拉着雪糕坐在床边:“外婆有没有说过妈妈的事情啊?”
雪糕说:“昨天说了。”
估计是昨天打电话之后,知道我今天要回来,才告诉了雪糕。
这个年龄的小孩子都喜欢漂亮的人和物,我自认为长得虽然不是美若天仙,但是也算是清秀可人吧,再加上对雪糕也是软声细语的引导着,他就任由我握着他的小手,一双大眼睛还一直盯着我的肚子看。
或许这就是血缘亲情的奇妙之处。
小孩子的观察力是很敏锐的,他也能看出来我和其他人的不同,有些胆怯地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在触到我肚子的一瞬间,吓的赶紧往后一缩手。
我握住他的小手:“别怕哦,这是妹妹。”
雪糕眨了眨眼睛:“妹妹跟我玩儿么?”
我点了点头:“当然能啦,雪糕要当哥哥了,妹妹最喜欢哥哥了。”
我不知道这么解释对不对,因为以前我记得对小孩子是不能说生出来的,而是应该说是从垃圾箱里捡来的,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就转了转头,正好就看见陆景重正靠着冰箱门站着,灯光在他身上投下一道长长的侧影。
雪糕看起来也是恹恹的,估计是昨天晚上哭闹了一夜没有睡好觉,现在不停地在揉眼睛,我就给他就着水吃了药,盖上被子让他先好好地睡一觉。
看着孩子,我觉得心里有一块坚硬的地方,忽然就变得柔软了。
每一个女人心底,都藏着一种天生对孩子的母爱,自从三年前生了雪糕,直到现在,我想要把自己亏欠他的,全都补回来。
因为在出水痘初期,确实是伴随着高烧的,而且身上还会发痒,雪糕一整夜睡的并不安稳。
陆景重顾忌到我没有出水痘,怕被传染,就要我去另外一间房去,他躺在雪糕身边照顾他,我怕吵醒雪糕,压低声音说:“你确定?”
陆景重说:“我儿子,我怎么不确定?”
我听陆景重这种口气就笑了,戳了戳他的肩膀:“你怎么就确定这是你的儿子?”
陆景重反问了我一句:“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