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这个声音,金凌认得,西秦国的六殿下,今年十四岁,皇族中一个被宠坏的二世祖。
金凌静立当场,但听得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哗然惊呼之声。
无数王府‘侍’从执着刀剑戟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把送嫁的人马团团围住,嚣张的踢翻陪嫁之物,将送嫁之人悉数往外驱赶。
一声鼎沸,噪音震天,旁观之人皆慌忙躲避,以免城池之火,殃及鱼池。
只那一团火红的身影,如磐石般屹立中央,不曾动了一下。
‘侍’在新娘子身边的云姑姑脸‘色’腊白,气的浑身发颤,恨恨的盯着高阶之上穿着锦袍的俊美少年带着一票‘侍’卫在那里冷笑,直叫:
“这‘门’亲事是太后娘娘订的,也是贵妃娘娘亲口答应的,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欺人太甚……”
“哼,打的就是你们这种贪慕虚荣的贱奴!”
那二世祖横行无忌的声音再度响起来,闲闲走过来时飞身一脚,将地上的一件陪嫁器什腾空踢过来,云姑姑一骇,连忙用身子给秀挡下,“砰”一下砸到了头,顿时血流如注!
“秀……我们,避避吧……”
‘摸’着一把血,云姑姑悲怆而泣,不为自己被打了一个正着,只为秀如此可怜的境遇。
“还不走!不走,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哼,这个六殿下好生张狂,平常一副好人样,欺负人的时候,可一点也不落人于后。
金凌在心头冷哼一声,伸出素白如‘玉’的小手,淡淡的拍拍云姑姑的发颤的胳膊,脆生生的道:“别怕,天子脚下,他若仗势乒,国法不会容情!”
如空谷的百灵,清脆灵透,又似沙漠里的一股甘泉,闻则甘畅,品则清冽,声线则不高不低,却能稳稳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如梵音般散,淡定之下自信满满。
七皇子拓跋桓微一怔,这声音和那天听到的有点两样!
云姑姑也是一呆,低声叫了一声:“秀……”
‘唇’齿依旧发抖。
金凌微微一笑,隔着那红红的头盖,巡声觅人,面向六皇子,好听的声音再度扬起:
“六殿下,今日我慕倾城奉旨来嫁,你却肆意闹事,阻挠完婚,众目睽睽之下,殴人坏物,殿下不觉自己已经理亏到无法自圆其说了吗?”
依旧气定神闲,依旧从容不迫,只那语气,却是咄咄‘逼’人的。
拓跋桓脸上顿时一辣,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怯怯懦懦的丫头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拉出已故的太皇太后来压他,如此理直气壮,一句话,竟把他‘逼’的全没了底气。
气恼之下,冲了过去,手中金鞭凌空打了出去。
云姑姑惊呼的一声:“别打我家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