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的下面,有一道小门,从虚掩着的门缝中看去,拐个小弯就能到下山的必经之路上。虽然有四个日本兵在把守,谭智文仍是气定神闲地径自走下楼梯。
四个日本兵见有人下楼,立即拉动枪栓,喝令谭智文等人停住。当日本兵喝问口令时,谭智文摆了摆手,示意身后之人都停下来,然后指着那小门问日本兵道:“这扇小门为什么是开着的?”
小鬼子一楞,虽然谭智文没回答他口令,可见他并没走上前来,何况他又是少佐军衔,便立正回答道:“报告少佐,这门是教堂的侧门,平时用来供下人、厨子等通行的。少佐阁下,如果您不知道口令,那就请回吧!”
谭智文指了指身后被萧正龙和陈锋押解着的别洛斯基,慢悠悠地道:“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日本兵回答道:“少佐阁下,这是被抓获的苏联间谍。”谭智文这才正式道:“你明白就好,这名苏联间谍对于我们大日本帝国太重要了,我奉关东军司令部之命,押解他到哈尔滨去。你们还不让开?”
日本兵为难地道:“少佐阁下,没有本田大佐的命令,谁也不能从这小门进出教堂,还请少佐阁下谅解。”
谭智文上前一步,对着那个小鬼子啪啪啪甩了几下响亮的耳光,趁着那小鬼子一时没回过神来,从口袋里掏出龟田少佐的证件,在那小鬼子眼前晃了一下。
他厉声道:“八嘎,这是特高课的秘密行动,你也敢阻拦?你知道本田大佐为什么举行这么隆重的生日舞会吗?这苏联间谍关系重大,押解他的事属重大机密。为了不让这教堂里的人发现,本田大佐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妙招。趁大家都在舞会中时,由我们秘密押送苏联间谍。”
几个小鬼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真伪。谭智文拨出手枪道:“你们几个要是误了大事,必将被送上军事法庭,还不赶紧让开?”
四个小鬼子被谭智文的气势镇住了,不敢怠慢,立即把虚掩着的大门拉开放行。谭智文经过小鬼子们身边时,脸色郑重地道:“你们记住,在生日舞会没有结束后,去向本田大佐汇报,告诉大佐,我们已经把苏联间谍秘密押走了。记得,除了本田大佐,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四个小鬼子不住地点头,谭智文这才和陈锋一行,迅速转过弯道,踏着石级向山下冲去。眼看快要到山下的检查站了,陈锋突然停住了脚步,神色凝重地道:“谭智文,虽然我们顺利地下了山,可想要通过这关卡,似乎不大可能了。毕竟押解苏联间谍的事,关系过于重大,哨卡必会向山上的指挥部打电话证实。”
谭智文也停住了脚步,他露出了诡秘的笑容,轻声道:“陈队长,你忘了我们是如何避开哨卡而上山的?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上午我们俩在这附近侦察时,你有没有发现鬼子的哨卡边上停着一辆军用卡车?只要我们悄悄地上了卡车,那我们就能快速脱离这险境了。”
陈锋仍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他已经解决了潜伏在中统的内奸,又救下了别洛斯基,不想在这即将看到胜利曙光的当口功亏一篑。
萧正龙上前悄悄地道:“谭大哥,你们先商量着,我先和别洛斯基到那平台处等你们。”
谭智文点了点头,他明白,萧正龙提前一步,正是想做好下山的准备工作,毕竟四个人中,论攀爬能力,谁也及不上他。
正在萧正龙假装押解着别洛斯基顺着台阶向平台处走去时,可能是别洛斯基一脚没踩稳,身子一个趔趄。谭智文看到别洛斯基反手一勾栏杆,斜刺里脚尖一点山石,一下子稳住了身形,心中一动。
他赶紧上前,搀扶起别洛斯基,关心地问了他几句。突然,谭智文话题一转道:“别洛斯基先生,你对日本是不是很熟悉?”
别洛斯基一怔,疑惑地道:“日本?我还从没到过日本。我是在乌克兰长大的,在这次行动之前,我还没真正见过日本人呢。谭智文,你怎么会问我这个奇怪的问题?”
谭智文微微一笑道:“别洛斯基先生,别误会。我也只是顺口一问,因为我觉得别洛斯基到远东地区来执行任务,却不会日语,这事儿有点麻烦。”
看着萧正龙带着别洛斯基离开的背影,谭智文凝思了半晌,突然对陈锋道:“陈队长,我决定了,我们不要翻山下去了,毕竟别洛斯基受过鬼子的酷刑,行动有些不方便。”
陈锋惊讶极了,他瞪着谭智文道:“难道你想直冲关卡?谭智文,你是不是疯了?”
谭智文神秘地道:“陈队长,你就听我的吧。我保证我们能大大咧咧地顺利通过关卡,然后出其不意地跳上路边的卡车,离开老鹰山。”
陈锋楞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小鬼子对上山的人盘查得很严,对下山的人,不会认真盘查?”
谭智文点了点头,陈锋道:“这也不行,如果是我们三个人下山,或许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我们现在还带着个苏联人,他又是这儿关押的重犯,小鬼子怎么可能让我们顺利下山?”
谭智文道:“陈队长,你就别太多顾虑了。这次你就听我的,我认为我们要通过哨卡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哨卡上虽然有十几个鬼子兵,可他们的工事,都是对着山下防御的,我们在他们身后,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们吗?”
陈锋被谭智文这么一说,顿时豪气勃发,欣欣然同意了陈锋的提